谭恕没好气地瞪了徐东江一眼:“我是练气士竟不能以气机与天地交感受那大道敕封在天地眼中就始终是邪魔异种。这娘胎里带来的气机日渐壮大终有约束不住的一日到时我不是先一步被气机撑死就是被天雷轰顶焚身而死。”他说着从地上一跃而起先向着白函谷的背影抱拳致谢又向方才鼓声传来的方向遥遥行了一礼这才继续道:“你方才提到谷神王的雷珠虽说他执掌着五方雷帝紫玉盘这等上古神器号称代天行伐然而天、地、水、神、社这五雷之中他真正独占权柄、运用自如的不过是社雷罢了。刚才悬在我头顶的可是正经八百的天雷主正天序运四时发生万物保制劫运馘天魔荡瘟疫擒天妖一切难治之祟济生救产疗大疾苦。”
听到“发生万物”“济生救产疗大疾苦”等语句徐东江眸光闪动忽地有些明白谭恕为何对自己的春草刀气那般看重了。
他禁不住好奇问道:“何为社雷?”
谭恕注意到徐东江的神情笑嘻嘻地答道:“这社雷么也叫社令雷、妖雷传说中只要执掌此雷便可统领号令土地神、社神、社令等神灵。神主之所以被尊奉为谷神王号称五十四州都土地、百万里中总城隍皆因他执掌社雷、护佑姬室乃是名副其实的大周社稷之神主。从古至今谷神殿敕封出去的神位无一例外都是山主却无水泽之主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徐东江听了略作沉吟继而恍然道:“原来如此。照此说来南方的世家和教门之所以昌盛兴旺远胜北地与中原姬室诸王也大多被封在南方以及沿河靠海之地正是南方多水泽气运却不为谷神王所掌的缘故?”
“还真是一点就透!”
谭恕讶异地看着徐东江唏嘘道:“我听说你家被亲族连累遭了株连如今只剩下你一根独苗?若非如此等你掌家时徐氏怕是要大兴了实在是可惜。”
徐东江脸上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浅淡笑容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对了这社雷为何又叫做妖雷?”
谭恕扬了扬眉毛心中暗道:“只看徐副尉这张渗人的笑脸小爷就知道怕是有人要倒血霉了。师父说得好哇这些读过书的一旦发起狠来嘿嘿……”
他识趣地不再揭徐东江的伤疤耐心解释道:“当日你也瞧见了谷神王掷出的那枚雷珠化为金犬与天人剑气所化青龙同归于尽盖因社令雷火、纵横机发最擅杀伐古器精灵又有伏原故气、伐坛破庙之能因其上应娄宿其形类犬谓之娄金狗所以又名妖雷。”
徐东江点点头:“社雷位列五雷之末已有如此威能神主能执掌此雷为社稷之神想来还是因为姬室富有四海、天下共尊的缘故。我只不过领悟了春雷意境的些许皮毛何德何能可助你渡过天雷劫?”
闻言谭恕立时满脸欣喜摆手道:“不要妄自菲薄嘛即便只是些许皮毛遍数周天又能有几人可得更何况还是最最难得的生雷?只论这点便连二爷都不及你。”
徐东江皱起眉头:“那又如何即便我日后能有所精进你能活着等到那一天吗?”
谭恕嘿嘿一笑说道:“上古年间我谪仙帖曾出过一位天人剑仙佩剑名曰春雷。所谓春雷剑意虽然前不见古人后却有你这个来者。这柄剑后来断为两截剑尖被融入二爷的屠灭刀中若非这个缘故我怎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二爷?”
徐东江点点头示意谭恕继续。
“至于另一半么却在西湖剑宫郑殊道的手里。这事儿二爷可能不在意郑殊道那样的大剑士却肯定要寻衅他日刀剑交锋、气机纠缠没准儿就能窥见昔日春雷的些许灵机。”
“当日我向你问道我尚未悟你这个传道的却先悟了。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还得着落在你身上。”
“我之生机、你之道途如此大机缘万万不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