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公子果然也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总算发现了蛛丝马迹在山林里跋涉了一下午的众人不免精神一振。
百骑长张鸢当即下令停下修整同时向四周撒出数十名军卒搜索贼人踪迹。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陆续有人回报在不同地点分别发现了三具斥候的尸体或被利器斩断或是被人徒手硬生生撕裂肢体死状凄惨很明显行凶者是两名训练有素的高手。
刘屠狗见状心中暗暗思量如此凶残高效的杀戮明显是高子玉与抹额青年的手笔。至于那只手铐是被沈大公子随意扔下的还是有意设下的圈套尚不得而知。如果是后者那么沈大公子显然也是如二爷一般混在罪囚中的黄雀了。那么他跟高子玉又是什么关系?
不提二爷在一旁胡思乱想百骑长张鸢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自身只有练气初期的修为放到地方军或可领一卫千人在高手如云的精锐禁军中就只能是个小旗即便依仗马力也不过能匹敌练气中期如今却一下子蹦出两个凶残狠辣的高手实在是棘手。
他略一沉吟下令收拢军卒由罪囚负责背上阵亡斥候的尸体全队不许休息继续前进。
此时包括陈洪玉在内侥幸从乱战中活下来的罪囚只余九人。
为了方便背尸八名年轻力壮的罪囚被取下了手上镣铐然而背尸的命令不出意外地遭到了他们无声的抵制。
九个人站在原地彼此间眼神交汇最后都看向其中一名有些威信的壮汉。
壮汉则看向刘屠狗问道:“大人您怎么说?”
刘屠狗冷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悲悯他看着大汉如同在屠宰场里看着那些待宰的牲口。
张鸢一个纵跃落到壮汉身后毫不犹豫地挥刀直刺一刀将猝不及防的壮汉捅了个对穿。
他一脚踹在壮汉后腰将这个已经没力气惨叫的将死之人踢翻在地就势回手挥刀劈飞了一颗面容惊恐的头颅。
“渣滓就是渣滓卫护英烈血躯何等荣耀尔等尚敢犹豫简直死不足惜!”
他嗜血的目光扫向其余几个罪囚杀意溢于言表。
被张鸢眼神一逼剩下的罪囚再也不敢违逆连滚带爬奔到尸体旁边小心翼翼地捡起或背或抱如奉至宝。
队伍再次缓缓前移刘屠狗很敏锐地感觉到几名罪囚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敌意和怨恨就好像是那些屈辱与死亡是眼前这个软蛋“副使”带给他们的。
跟他走在一起的陈洪玉低声道:“人心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刘屠狗咧嘴一笑唇齿间仍残留有淡淡的血腥气他同样低声道:“形势比人强怨不得他们。陈老头若是二爷此刻撂下一句狠话说日后定要如何如何恐怕你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要笑话二爷是也不是?”
陈洪玉闻言不由地看了一眼刘屠狗回应道:“色厉内荏之辈不都是如此么?空有大言既不能欺世更不能欺心。”
刘屠狗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这个陈老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讲什么欺心不欺心的是在含沙射影讽刺二爷明明是副使还要混迹在罪囚里耍他陈老头玩儿么……
“那个劳什子副使给本将站下!”
刘屠狗停步回头就见张鸢一脚踢开身旁一名罪囚大步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听说你身手不错就不要躲在一旁和个老头子窃窃私语了头前探路!”
刘屠狗耸耸肩摊开手道:“还请旗总大人赐一柄刀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张鸢哼了一声劈手从一名诏狱军卒手里夺过长刀手腕一翻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