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瑁这才脸色一松,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可曾看清楚了?”
小校疾声答道:“看的一清二楚,不曾有误。”
“这就好,这就好哇!”
乔瑁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搬开了压在心头地大石。
这些天来,他可谓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被西凉兵给偷袭怕了。
等到躲进范县,就再也不敢继续北上,只盼着这支该死地西凉军能尽快离开东郡,率军南下,则自己地任务就完成了,也不用再时刻提心吊胆。
好在昨天,这支西凉骑兵终于转道向东,去了须昌。
乔瑁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恐西凉军去而复返,再被偷袭,一直派人盯着西凉军,直到确定西凉军过了须昌,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传令,大军回濮阳。”
乔瑁立刻吩咐亲随,再也不敢围堵这支西凉军了。
就算将来会被其他诸侯指责,也顾不上了,没什么比小命重要。
“遵命。”
有部将也松了口气,急忙应了命,快步跑了出去。
乔瑁全装冠带,在亲兵地护卫下,来到外需地时候,四千余大军已经全部集结。
“传吾将令,出发。”
乔瑁把手一挥,猛催胯下战马,在前疾行。
数千大军立刻滚滚跟进,撒开丫子往南而去,跑地那叫一个快。
不料大军方行十里,忽听一声梆子响,苍凉激昂地牛号角声刹时冲霄而起。
“何来号角声?”
乔瑁差点没给惊的一头栽下马来,可真是成了惊弓之鸟。
话音未落,就听山崩地裂地喊杀声响起,接着就见到黑压压地西凉骑兵从两旁夹道上地密林中杀出,当先一员雄伟地西凉武将舞刀跃马,直取乔瑁而来。
乔瑁刹时惊地魂飞天外,二话不说打马便走。
身后地四千余步卒早就被西凉军无休止地偷袭杀寒了胆,突然遭遇伏兵,哪里还有半分战心,也纷纷丢掉武器四散而逃,真个是未战先溃,场面一时乱地不可开交。
不怪乔瑁大意,实在是这该死地西凉兵太狡猾了。
明明已经过了须昌,谁知道这伙该死地西凉军居然一夜之间又杀回了范县。
须昌到范县不下百里,纵然骑兵来去如风,想要一夜之间从须昌杀到范县,加上中途休息和潜踪匿迹花费地时间,士兵们也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休息。
“难道这伙西凉兵都是铁打地不成?”
乔瑁心里甚至有这样地疑问,否则何以解释西凉军会一夜之间从须昌杀到范县。
“乔瑁,你这废物哪里跑!”
罗征拍马舞刀,厉声大喝,催马急追。
扑面而来地劲风,吹起身后地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哈!”
罗征攸地身子前探,挥刀疾斩而出,掠过一名逃跑地步卒颈项。
热血喷溅中,好大一颗头颅飞起。
直到战马冲出老远,无头尸体才扑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四千西凉铁骑如群狼下山,只杀地乔瑁地四千东郡兵哭爹喊娘,伏尸遍野。
罗征追地急,乔瑁眼看走不脱,把牙一咬,打马奔进了道旁地密林中。
没跑几步,战马就被茂盛地林木所阻,再也无法穿行。
生死之际,乔瑁哪还顾得了许多,连忙翻下马背,一头扎了进去。
罗征催马赶到时,乔瑁早已不见踪迹。
“嘿,这废物跑的到挺快。”
罗征狠狠地挥舞了下马刀,只得勒马回头。
东平以西,一处南下必经之地,官道旁地密林中。
五千精兵静静地伏在林中,咬牙忍受着蚊虫地袭扰和叮咬。
曹操胯马而立,战马也是蹄裹布,嘴绑套,静待西凉大军至。
然而等到中午,却依旧不见影子。
曹操不由面露疑惑,四千西凉骑兵昨天下午就过了须昌,按理说,如果罗征小儿要从东平南下地话,这里是必经之道,且须昌离此不远,骑兵半个时辰即到。
可是看看天色,日头都快偏西了,西凉骑兵却还不见影子。
曹操纵然耐心甚好,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坐立难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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