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叫小的?”刘管事呼哧带喘的跑到近前,施礼问道。
“嗯。”他点了下头,看向穆敬荑:“问吧。”
“呃......请问刘管事,船舶漏水一般都怎么处理,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方法吗?”
刘管事疑惑的看了眼主子,又瞧了瞧穆敬荑,犹豫着答道:“呃......一般漏水点少的都是先随便用东西堵上,或者是派人一直淘水,挨到港口拉上岸,晒干了再修补。”
“那上岸后,修船用的都是哪些东西,有什么工序?”
刘管事听完,不禁叹了口气:“穆小姐是不知道,行船途中是修不了漏洞的。何况如今船底破的可不是什么只会渗水的小洞,涌进的水溜儿大的根本堵不住。
再说修船前提是得能看见需要修补的位置,最起码也得摸得到啊。可现在底下的水已经齐腰深了,根本无从下手。”
穆敬荑在沉思中点了点头:“咱们船上,现在有修补所需的材料吗?”
刘管事实在不想回答,面对一个万事不懂的小姑娘讲这些,纯属浪费时间,有这会儿功夫还不如多疏通几位客人呢。
“穆小姐,这些都不是您一个女儿家该操心的,最好趁着救生船有位,赶快随大伙离开,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他直接转移了话题,这令穆敬荑极为恼怒。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脸色随之也冷了下来。
“呃...他不是......您看您......”他一脸为难的支支吾吾,眼珠儿贼溜溜儿转的厉害。
“我也许有办法救你的船,你却不稀罕!哼,看来刘管事是故意想要船沉,这才拖着不说,对吧?”
她媚眼如刀,挤兑的刘管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刘赟面前,磕头如捣蒜:“还请少爷明查,小的真的没有私心,像这种情况,小的也是无能为力啊!”
穆敬荑嗤笑一声:“别演戏了,你若是心中无鬼,为何不敢说出补船用物所在的位置?”
“我...我......”他急的打了自己一记,“桐油和麻线就在我那屋,腻子灰在床底下。”
穆敬荑狠瞪了他一眼,甩手去了船舱,回到自己的云字间,直接关上了房门。
近乎犯傻的举动,并不是赌气,而是她终于想到了可以久居水下,不会窒息的方法。
曾经在临江镇惩治王劼时,凌霄曾帮助她做到了短暂的魂魄离体,不受空间,物体等任何影响,却在自己想要触碰什么时仍旧可以触碰。
她看了一眼闩好的房门,找到夕瑶没有带走的针线盒,将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凉下来后对着左手中指就扎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因为担心针孔太小,出血量不够,一时间达不到想要的效力,穆敬荑也是下了狠心。疼的龇牙咧嘴,倒吸冷气,还是坚持住了。
不过付出就会有回报,死气沉沉的藤木手环,因为有了鲜血的滋润,尤其是宿主之血,立即焕发了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出了一颗新芽,嫩绿而莹润。
穆敬荑为此欣喜不已,轻抚了下手环,果然一股比之以往还要精纯的力量迅速融贯全身,随手一掰,陶制的茶碗就掉了一块儿,轻轻一撵,已成粉沫。
突然船身再次倾斜,摇晃间吱呀呀的声响听的人牙根儿发麻。仓房门被大力拍响,夕瑶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快走吧,船眼看就要沉了。咱们与刘公子同乘一舟,大家都等着您呢!”
穆敬荑略一犹豫,便出了门。灵魂离体,首先要将身体放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遇到危险,赶不回来可就遭了。
一旁的刘赟见她出来,长舒了一口气,由着荣欢将他推向了甲板。
船舷处,刘管事急着招呼:“快点快点儿,旁的人都走了!”
夕瑶抓着穆敬荑的手,快步往前走,生怕她又半路改主意犯倔脾气。流川肩上挎着包袱,紧随其后。
上船时,流川出手帮了荣欢一把,合力将刘公子连带椅子一同抬上了船。望着乘风号的船舷越升越高,小船缓缓降至水面,穆敬荑倚靠在夕瑶身边坐了下来。
左手搭在手环之上,心中默默呼唤着凌霄,很快得到了回应。
“带我灵魂离体,我要去补船。”她在脑海中嚷道。
“主人......”凌霄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飘了过来,下一秒穆敬荑就觉身体一轻,视线陡然升高。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童牵着她的手,向乘风号飞去。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小童那一头飘逸的墨绿长发,轻盈缥缈的橘色薄纱美轮美奂,包裹着已现纤长的身形,越飞越高。
“凌霄,你咋长这么快?”穆敬荑伸手去摸他微微鼓起的脸颊,却意外地从中穿过,吓得她连忙缩回手。
“嘿嘿,咱们都是灵体状态,除非彼此配合,否则是触不到的。”凌霄转过脸,含笑看着她:“要先去哪里?”
“嗯,先去找木板和工具,咱们从船体外侧开始补。”
“好!”
两人用比之常人还要快上数倍的速度,在船里搜寻一圈儿,一人抱着几张板子,拿着锤子和钉子向水下飞去。
夕瑶忽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自家小姐已然闭眼,悄无声息的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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