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发觉这件事的瞬间,便立刻告知江澈桐。
听闻这番话,江澈桐像是明白过来什么,皱眉推测道:“如此说来,整个街道能在这里建立,肯定与鬼王脱不了干系!”
“为何这样说?”谢芫不能理解。
江澈桐甩了一下袖子,讲起了鬼王的过往。
原来,鬼王的事情在一本民间杂谈里有过记载。鬼王原本是一名叫做涵决的戏子,因为天生长相比女子还要娇媚,所以被绑来勾栏院,成为这里的当家“花魁”。
每天他都被迫推到二楼阳台上,对着街道唱戏来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
本来只是卖艺不卖身,但却被一名王爷看上,豪掷千金要买下他但初夜。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他一没龙阳之好,二不愿卖身于自己不爱的人。
万念俱灰的他,选择在当天夜里站在勾栏院的二楼,这个曾经日日演唱的地方,唱完一曲贵妃醉酒,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他被人发现时早已经香消玉殒。
勾栏院的人嫌他晦气,直接扔到城外乱葬岗,任凭他的尸骨被野兽啃食。
这就造成他的怨念深重,灵魄当即成为恶灵来到街上游荡,吞噬了许多从勾栏院的人。因此,这勾栏院后来被迫关闭。
吃不到人的恶灵在街上开始吞噬普通人,力量一天比一天大。
正值坤舆洛泽忙着抓狐族的人,没有心情管城中百姓之事。后来一内门弟子抓了狐狸回来的路上偶遇恶灵,被其当场吞噬。当时狐狸也已经失去生命,被恶灵一并吞了去。
而就是因为如此,他的力量大增,渐渐成为了鬼王。
叙述完这段过往,江澈桐的脸色阴沉下来,叹气道:“如此说来,这唱戏的恶灵应该是鬼王生前吧。”
“哎呀,鬼王也真是可怜。”谢芫重点完全不在这里,还在叹息着涵决的身世,“你说,如果他不是被男子看上,而是被女子看上,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
江澈桐有一瞬间的无语,感觉抓不住重点于云逍遥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抬起头看了看还在唱戏的涵决,缓缓道:“宛童,我猜测只有让涵决不再跳楼轻生,咱们才能从这城镇里出去。”
“真的吗?”谢芫有些莫名其妙。
江澈桐伸出手在街道上比划了一圈后,继续道:“你仔细观察一下,只有这里但景色是重复的。”
听到他这么说,谢芫立刻举目望去。发现其他地方都是恶灵在走来走去,如同凡人一般生活着,而只有这个勾栏院的涵决一遍遍的演着跳楼的戏码。
谢芫但心里更加纳闷,这段对于鬼王来说深恶痛绝的经历,在这里一遍遍演着,岂不是让他满心悲伤?
思来想去,她认为涵决应该有受虐倾向。
再次抬头,就见涵决的目光看向了两个人,似乎带着一丝丝怨念。
谢芫下意识躲在江澈桐身后,踮起脚尖从他肩膀处观察着涵决。他转过头去又继续开始唱戏,仿佛从未注意过两个人。
方才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如今才发觉他一边唱戏一遍垂泪,眼神中完全没有生的希望。
谢芫莫名心疼起来,手指不由得捏紧江澈桐的衣袖,差一点给扯烂。
“咱们试试吧。”江澈桐转过头来眼神温柔道。
谢芫点头答应下来,脚却在原地不肯动。过去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大概是那眼神着实让她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大概是看出她的抵触,江澈桐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仿佛灌输了强大的精神动力,让她稍微放松下来一些。
眼见着贵妃醉酒这个戏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谢芫立刻冲过去,摩拳擦掌准备接住掉下来的涵决。
她不愿意想一些麻烦的事情,因此解决问题从来都是直接。
江澈桐不好说什么,静静在一旁观察着。
戏终于唱完,涵决从楼上跳了下来。谢芫立刻捏诀召唤来风,试图托住涵决的身体。没想到这恶灵没有实体,直接穿过风落在了地上,溅了谢芫一身血。
谢芫抹了抹脸上的血,转过头去对着江澈桐哭丧着脸道:“这个办法行不通。”
“行得通才奇怪。”江澈桐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毕竟涵决在这里是恶灵的形态,不是靠简单的办法就能解决。
涵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有不少恶灵围过来。江澈桐也处在其中,托着下巴什么主意也没有。不一会儿,涵决再次回到勾栏院二楼阳台上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