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谖对那小丫头平静的浅笑道:“你仍去好好的帮我监视小妍,我会重重赏你的。”
小丫头应诺福身退下。
若谖又对琥珀这般耳语一番,琥珀听完也离开了。
没一会子,小妍手里托着个托盘来了,她正要把菜往桌子上摆,若谖道:“慢着。”说着起身,宽大的袖子在托盘上扫过,对小妍道:“跟我来。”
小妍愣了愣,端着托盘跟在她身后,来到前厅,众人见她去而复返很是奇怪。
方永华看了一眼那几个王子,他们正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的女儿,心中很是反感,忙站起身来对若萱道:“你怎么又来了?”语气中颇有埋怨的意思,他担心若谖这么频繁的抛头露面,被这几个心术不正的王子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谖浅笑盈盈道:“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姐姐送了几盘好菜给我,这可是从古到今没有的事儿,我非要姐姐每样菜吃上一口我才肯吃。”
凝烟听了脸色一冷,皮笑肉不笑道:“妹妹是怕我在菜里放毒吧。”
若谖也回她个假笑:“姐姐可真善解人意。”
凝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对小妍道:“把菜端给我吃!”
小妍煞白着脸站着没动,顿时整个厅堂鸦雀无声,方永华和三位王子狐疑的目光在凝烟主仆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方永庆和程氏莫名紧张起来。
若谖似笑非笑地看了凝烟。
凝烟怔了怔,冲小妍大吼道:“叫你把菜送过来,你是死人吗?”
小妍满含着泪水,拼命摇头。
众人见状,越发屏息凝神审视着她主仆二人。
阿沛酋王子看了若谖一眼,半真半假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些菜里面该不会有毒吧,不然这个丫头怎么了不肯送给凝烟小姐掌?”
凝烟一听这话,差点气炸,他明明是来向自己求亲的,现在却倒戈相向帮着那个小贱人说话!
若谖不动声色是煽风点火道:“这些菜有没有毒要问小妍才知道,她是我姐姐的贴身丫头,并且这菜一直是她端着,她应该最清楚。”
众人目光全都刷地盯着小妍,小妍全身簌簌抖个不停,似乎随时会倒下。
苏尔沁正恼恨失了先机,让阿沛酋抢先讨好若谖,闻言连忙把桌子一拍,凶神恶煞般大着嗓门道:“这个丫头看样子是不会说了,叫人用银器试下毒不就行了!”
小妍眼里忽然冒出绝决的光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这菜里面确实放了毒!”
众人都紧盯着小妍。
苏尔沁气愤填膺道:“说!是谁指使的!”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凝烟一眼。
凝烟也厉声逼问道:“快快招供,不然把你丢到沙漠里喂狼!”
小妍视死如归道:“是奴婢自己,因看不惯公主老欺负我们小姐,刚才看见琥珀交给厨房的婆子一包耗子药,奴婢就偷了一点,每个菜里撒了一点,想要毒死公主,却不承想事情败露了,此事实与我家小姐无关,奴婢愿以死谢罪。”说罢就要撞墙。
若谖道:“且慢,再怎么说你也是个忠仆,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我不为难你,别寻死觅活了。”说罢,转身欲走。
凝烟在后道:“公主请留步!”
若谖勉为其难地回过身来,淡然的看着她。
凝烟绝然道:“虽是忠仆,却以下弑上,我是不敢要的了,还望公主赐她死罪。”
若谖淡淡道:“我虽一弱女子,但也一言九鼎,既说过饶恕她,就断然不会再追究,至于你要怎样对你的丫头,那是你的事。”不再理会凝烟,转身离去。
凝烟为表忠心,当着几位王子的面命人把小妍杖责致死。
琥珀道:“这个凝烟小姐可真是心狠手辣,公主都已饶了小妍,她还是置她于死地,不知小妍临死前心里作何感想,是不是后悔自己不该对凝烟小姐愚忠的。”
若谖笑着道:“这其实就是凝烟比一般人心思缜密的地方,我虽饶过了小妍,但她终究有一个把柄握在我手里,她是怕有朝一日我拿此事来大做文章,所以打着忠心我的名号把小妍给杀了,一来为自己永绝后患,二来好像真的很怕我似的。”
琥珀道:“凝烟小姐可真用心险恶。”
若谖不齿道:“太工于心计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貌似一箭双雕,可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忠仆,我想,这整个方府再不会有人替她卖命了。”
这时,进来一个小丫头,禀道:“前厅三位王子都争着向凝烟小姐求亲,老爷让奴婢来问问公主,把凝烟许配给谁好?”
若谖道:“我看苏尔沁就挺好。”
琥珀待那小丫头去了之后问道:“公主不是说要让凝烟小姐鸡飞蛋打吗?怎么又指婚?”
若谖道:“只有如此,我才方能破坏。你现在即刻派人到日胡落的牙帐附近去散播消息,龟滋国的王子苏尔沁将要迎取长安某一烟花女子为妃。”
琥珀明白过来,笑着应喏,走出了房间。
若谖见宾客都已散去,整个方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便向许夫人的房间走去。
许夫人看到她很是意外,又悲又喜地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谖儿,你怎么来了?我倒一直想问问你,你上次受了惊吓,身子可有哪些不好?我每日叫人炖了珍珠四合汤送给你,你可曾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