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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恐惧是什么?
是孩提时母亲说的鬼故事?是床底下的暗影?
是空旷的房间里传来的低泣?是无人的旷野里绿色的眼睛?
是利器刺进身体的那一瞬间?是利刃扬起再落下的绝望?
还是那让人衰老的时间?
而孟铮此时的恐惧,则是对未知、对无知。
他跟刘海、金刚三人,坐在新加坡到吉隆坡的大巴上,静静地看着飞驰而过的窗外,眼神空洞、呆滞。金刚在他身边呼呼大睡,刘海则在后一排座椅上闭目养神,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车上人不多,有一对大概是小情侣的中国游客在最后一排低声细语,偶尔男人会讲一个笑话会让女人会笑出声来;
一位白人整套的户外装备背着巨大的行囊坐在前面第一排,脸上的皮肤毛孔粗糙,晒得发紫;
大巴的音响里放着LADY GAGA的音乐,穿着车站制服的车厢服务员坐在前排右侧翻看着一本崭新的英文书;
车厢服务员的后排一位长着日耳曼面孔的老人也在就着落日的余晖在看书,眼镜架在鼻梁上,口中念念有词;
还有几名乘客分散在大巴车厢内,个个都昏昏欲睡,毕竟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睡觉也没太多事情可以拿来打发的。
昨天一天,孟铮几个对着那张照片有点束手无策:照片里的纸条上,纸片方方正正,像是从即时贴上撕下来的。纸上一个看起来像9又像是g字下边用潦草的英文写了一个单词:BUS,然后是一串数字加一个特殊符号#:004051#。
在孟铮租住的房间折腾了一上午,三人的意见颇为不一致,最后反而是金刚突发奇想:我们先当9字来查吧?会不会有一条9号线的公交车?公交车站有那么一个保管箱?数字就是密码?#字又是什么意思?保管箱的密码通常都是6位数字啊?
不管了。先找找看。
三人于是兴奋的去查找这条线路的公交车,当然这难不倒刘海,很快,他们就真的找到了公交车站,可是,这个公交站并没有保管箱啊。
孟铮突然想到,这种纸片,如果是即时贴的话,通常是三种情况会出现:一,办公室。二,酒店。三,随身携带。
那名已死亡的朋友是在新加坡有住处的,所以应该不会是新加坡的酒店,当然这也不能排除,刘海去查查跟9有关的酒店。
那么,写字楼的可能性不大,这位朋友是无业人士,据说赚钱的来路五法八门,在写字楼工作的概率不高,何况在写字楼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记载东西,无需用纸条之类的东西。至于说随身携带就更加不大可能了,至少他们三人目前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万一这纸条是别人给他的呢?现在警局正在排查死者生前的出没地点及接触的人物,刘海这个时间去询问情况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当把这个问题告诉刘海的时候,刘海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后拿起车钥匙转身就走。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半小时回来以后,手里多了一个小包,包里除了三张长途车票之外,还有三份警察部队的特殊通关证件,这种证件无需照片,只是代表的意义非凡。
“他们唯一查到的是死者在死亡前4天,刚从马来西亚的森美兰州(Sembilan)回来新加坡。”刘海将车票一人一张的分好,急匆匆的跟金刚及孟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