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京自己表示这件事并非她的主意,但她会代表西楚使团向夫人道歉。”元英不无鄙视的道:“不过那奶娘自己说漏嘴泄露出一些情报,
除了她之外,还有人盯上了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孩子,
属下初步猜测应该还是和容烟有关,不过具体的还在查,目前没什么证据。”
“那就继续查。”
谢渊渟冷声道:“凡事意图对阿婉不轨的,一律斩草除根。”
他难得的戾气全都暴露在外,温婉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对谢渊渟道:“睿亲王的死是个契机,
我们要不要趁机再逼漠北一把?”
漠北趁着谢渊渟在西海和蒙曼交手,朝廷又屡屡作乱的时候出兵,未必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可现在靖国军非但没有因为腹背受敌而自乱阵脚,反而打的漠北狼兵屡屡败退,
如今双方还僵持着,无非是在摸底,如果靖国军这时候再打他一次,
漠北对靖国军的态度估计想不变都难了。
谢渊渟点点头,“我正有此意,稍后我与父侯商议一下,
再次加大力度对漠北发起反击,争取这一次彻底怕漠北打趴,
短时间内再不敢给我们找麻烦。”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谢渊渟还没有去找靖北候,楚玉京却来了婉居,
这一次不是生闯,而是命人通报后,规规矩矩的求见。
谢渊渟和温婉面面相觑片刻,“她来干什么?”
谢渊渟摇头,“你想不想见她,不想见的话我让人打法了,你好生歇着,不用理会她。”
虽然混了麝香的茶水并未入口,可温婉毕竟身子重,即便修养的再好,总不能和以前相比的。
“既然来了,就见见吧。”
温婉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传话的元英道:“让她到外室等会儿,我们稍后就到。”
谢渊渟闻言不赞同道:“她既是要见你,叫过来说几句话也就罢了,怎的还弄的要你转呈去见她?”
温婉摇头不语,谢渊渟毕竟不懂女人之间的小心思,
楚玉京自负身份高贵,又是西楚第一美人便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温婉自请下堂,自然是觉得温婉比不上自己的,
温婉心里岂能不明白,她可以不把楚玉京的挑衅放在心上,可谢渊渟的面子却是要撑的,
于是等谢渊渟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温婉一身正红色良人锦外裳,
一副金镶玉头面,描眉画眼,可谓是全副武装了。
除了大婚那天,谢渊渟鲜少看到如此全副武装的温婉,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温婉倒是被他看的不自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并不经常给自己梳妆打扮,往常都是银烛来,今天银烛不在,就自己图了个方便,
还以为哪里打扮的不妥。
没想到谢渊渟却是猛摇头道:“没问题,很漂亮,
只是想到夫人如此盛装打扮竟然是为了去见那楚玉京,而不是为了为夫,
为夫这颗心啊,就哇凉哇凉的!”
一口大碴子味儿听得温婉噗的一声笑出来,“我就算是为了楚玉京那也是为了你谢二公子的面子,
还哇凉哇凉的,都从哪儿学的?”
谢渊渟摸着鼻子讪笑,“军中多是辽东人,听多了就习惯了,
你还别说,这辽东话真能影响人,现在东阳、槐序他们几个土生土长的靖北人张嘴就是这股味儿,
放在辽东营里都没人怀疑他们不是辽东本地人。”
温婉想起自己在辽东的那些同僚和下属说话时的欢乐劲儿,顿时忍俊不禁。
于是楚玉京看到谢渊渟和温婉时,就看到两个人用手摁都摁不下去的弧度,
还有眼中愉悦的光亮。
即便已经做好决定了,楚玉京还是心头一颤,勉强控制着没有失态,大方得体的叫了一声,“二公子,夫……人。”
这一声夫人她叫的心不甘情不愿,可身边的人将她的路给堵死了,
她再不情愿也得叫这一声夫人。
温婉和谢渊渟不知楚玉京的复杂心思,两个人连体婴一般挤在宽大的太师椅上,
谢渊渟压根没有出声的打算,温婉便只能道:“郡主找我们,不知所谓何事?”
“麝香之事,虽然不是我所授意,但身为使团的负责人,我还是要向二位道个歉,
只是奶娘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我自幼长在宫中,奶娘陪我的日子比我娘都久,
我恳请二位高抬贵手,放奶娘一马,让我将人带回去自行处置。”
楚玉京说这话时面上有些难堪,
如果可以,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向温婉低头,还是当着谢渊渟的面,
可现实却由不得她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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