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看到缇骑们的过来赶忙下车迎接。见到朱英下马朝着自己走来稍稍迟疑过后躬身作揖:“东家。”
“张伯好久不见。”
看到张伯朱英亦是有着非常之多的感叹。
自从入了皇宫后朱英就很少出宫后即便是每次出宫也有其他的事务缠身。
而张伯这里一样有着很多的事情要进行处理。
这个曾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张伯就这么好像突然就消失了一般虽然随时都能够打探到关于张伯的消息。
一声东家更是将朱英的记忆拉回了前面今年走南闯北的回忆之中。
或许五年时光所经历过的事情早就远远超过普通人家的一辈子了。
“张伯这次巡查看来咱们又能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
朱英笑着说道。
其实就京师来说张伯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只是不管是朱英还是张伯自己都是倾向于一起。
“东家放心京师那边的事情目前已经是稳定了下来即便是我不在也出了什么大的乱子。”
张伯贴心的说道。
朱英笑着问道:“张三这浑小子呢怎的这次没跟着来吗。”
张伯听到这话笑着对后面招呼了一下。
只见在商队的十多人中张三带着斗笠走了出来。
“东家。”
不仅仅是张三那十多个熟悉的面孔让朱英哈哈一笑。
“走进城。”
“是东家。”
丹徒县虽不富裕可也不是下县而是有着一百零九位里保的上县。
所谓里保便就是朱元章设下的里保制度。
简单来说就是每一个乡中都有官府定为当差的人虽没有官职在身但有着相当于村长的权力。
朱英当然不可能说花上数月的时间去跑遍这一百零九个乡村。
所以去县城是一个最好的方式。
像是丹徒县这样的地方自然有着群英商会的据点是以朱英的一些查访就显得要轻松许多了。
不至于和一些巡查御史亦或是微服私访的皇帝般犹如无头苍蝇乱转。
入了县城后朱英第一时间就是让在这里的商会把丹徒县的一些情况全部交代上来。
显然丹徒县商会这边根本没有想到朱英会亲自前来只是听说某个从京师过来的商会里的大人物来了。
“张伯你且看看这些文书在这文书的记载里这县城上下完全是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真是可笑。”
“难不成我在街道上看见的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都是我的错觉不成。”
朱英看完文书之后整个人都气笑了。
张伯接过文书并没有仔细去看而是道;“东家消消气这些个商会的掌柜们比不得咱们自己人都是没得办法从外面招的。”
“他们的心思恐怕更多的还是跟着县太爷这边走指不准现在这位知县老爷已经知道咱们在调查他了。”
朱英点点头。
对于张伯的说法他是比较认可的。
因为文书上的一些东西统计得太过于官方话了。
这种官方的美好通常来说是上交到朝廷去的。
实际上一个县城里哪里可能没有什么龌龊事情发生。
哪怕是京师数月前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状况。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里的商会已经不处于群英商会的掌控之中了。
一个地方知县的权力到底能够有多大?
刘秉元可以清楚告诉你他就是这丹徒县的天。
朱元章最注重的事情就是对贪污官员的处罚在朱元章这里不管是上到朝廷大臣还是下到地方九品主簿知事没有任何例外尽皆处死。
然而即便是在这么严肃的环境下依然是到处都有人在顶风作桉彷若是杀之不绝。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税粮六万石以上、十万石以下为上县正七品。
刘秉元只有着秀才的功名连殿试都未曾参加过他之所以能够得到七品官职担任知县只是因为他姓刘走的是举荐的路子。
举荐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只要有关系自然就容易难就难在投胎这门技术活了。
显然刘秉元的投胎技术还是相当不错。
而他的家族刘家。
也就是生活在这丹徒县附近刘家乡中。
做人不能忘本现在的刘家乡有了刘秉元的照顾自然就渗透到了丹徒县城的方方面面。
包括群英商会在这边的据点负责人他也姓刘。
刘秉元是一个聪明人不然刘家这么多的人也轮不到他来被举荐当知县。
在明面上很多事情都做得非常体面一般来巡查是很难说查出什么东西。
亲亲相隐的世道刘秉元又是怎么为刘家人徇私枉法还不被人所察觉呢?
在民间有个词汇叫庾死。
指的是囚犯在狱中因受刑、饥寒或疾病而死。
刘秉元很快就察觉到了里面的操作空间。
当刘家人和别人起了冲突的时候因此而进行状告双方在大堂上对证时。
刘秉元就随便找了理由把原告被告双方都给关到班房里去。
刘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住进去而是他的对手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想要整死他真的就是一件再过于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不给吃喝不让人探望再跟班房里的牢头打个招呼啥的。
三班衙役轮流‘伺候’着过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给一命呜呼了。
既然原告或者是被告都已经死了那么这场官司自然也就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如此一来连桉件记录都不需要。
久而久之哪里还有百姓敢跟刘家族人作对呢。
知县衙内得到消息的刘秉元冷笑道:“区区一介商人即便是群英商会又能如何。”
“我乃朝堂命官商会又无监察之权哪能奈何得我。”
“不过群英商会倒是有些特殊说不定他们还有别的路子告诉族长这些日子小心着点可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若是被人捅到京师那边里处理起来也是极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