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星宗彻底重建, 搬到了原本的极境中。
那极境, 本也是踏星宗的原址。后来被那帮人占了去。
虽然踏星宗的势力已经到达了巅峰但是陆衍无意扩大规模原来宗内的那一千来号人就够了。他不需要一个臃肿庞大的势力扶持踏星宗, 一来顾忌往日情分二来也是想用它来代替自己管理一些事情。
把踏星宗那边安排地差不多后距离他从天之尽头出来也才两月, 陆衍就有些忙无可忙了, 越是闲暇越是心烦意乱。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 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 他已经又回到了曾经和朝辞一起住的洞府中。
他走进朝辞的寝居朝辞虽然走了, 但他把侍者也都留下了, 那些侍者还是各司其职因此如今这个寝宫数月未曾住人, 也算是干净。
他们说着是五年之约但这五年来陆衍一直在到处历练冒险哪里有危险他就往哪钻真正与朝辞在一起的时间怕是加起来也没有半年。
这其中还有一大半都是在养伤或避风头。
陆衍在偌大的寝宫中踱步他想着要是那人再不来找他他自己去找那人也不是不可以。
这五年之约严格上来说……还远远不到不是么?
之后他跟男人说说软话, 等再有四年半过去他就不信男人还要走。
寝室旁边开辟了一处小书房这边阳光很好。那人说是修仙之人端得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其实倒跟那猫儿似的喜欢晒阳光。他经常呆在书房还特地把那边的椅子做得极为舒适就是喜欢靠在藤椅上闭目休憩。
陆衍走到书房中绕到那藤椅的后面将手覆在了那藤椅的靠背上眼前浮现了那白衣修士倚在这椅子上小憩鬓边的墨发被穿过窗子的微风吹得有些凌乱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或是朱色的唇边。
陆衍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想再等他三日他再不来自己便去寻他了。
像是想通了什么连日来心烦意乱的心绪顿时舒缓不少他走到了藤椅前方颇为惬意地坐下。
他余光扫过桌案有些好笑。
这人喜欢呆在书房但笔墨倒是干干净净在桌案上整整齐齐地摆着。
翻的最多的好笑是一本札记这人总捧在手上看却也没翻几页五年也也没见他放下。不知道是反复看了数遍还是压根没怎么看。
这般想着他倒是发现那本札记就放在旁边的书架上便也顺手抽了出来。
难为那人没带走。
但这札记一入手他便神色微变。
这札记乍一看是某种功法的注解但被下了禁制。
从前他鲜少关注男人在看什么书就算关注了也因为实力低微未曾发觉什么现在他却是一下子便发现了这不对劲的地方。
起码是渡劫期下的禁制。
陆衍放出自己的神识剿杀了这个禁制顿时这个札记原有的模样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一幅幅小像。
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人乍一看与陆衍自己长得十分相似陆衍开始时都要以为这画的便是他自己但是他却总觉的不对劲细看之下终于发现了不同。
华上这人眉眼中、投足间是贵气。是浮于表层的谦让和刻入骨髓的傲气的兼容他就像一个生而不凡又天资纵横的世家子一辈子顺风顺水呼风唤雨。
但陆衍不同。陆衍这人没有什么贵气他这人并非有着多么尊贵的出生反而在群狼环伺中成长在尸山血海中成王从前他眉宇间挥不散的凶狠与戾气叫人看上一眼便内心发寒。如今他身居至高位倒没了那么多戾气只是那疏离和冷漠却是浸满了眼底。
要说从这种莫无须有的气质上还难以下什么定论但看到左下角的印章时陆衍便顿时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