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师姐。”应飞扬不伦不类的唤了一声心中暗觉原来皇室之人也不全是高高在上。
此时的应飞扬自然不知这可全是沾了他师傅顾剑声的光。
顾剑声曾经可是名满两都的人物那时的他清新俊逸气度卓然谈吐贴心知趣俨然遗世独立的道门佳公子双秀之名绝非偶然得来莫说寻常女子便是当时正是青春年华的玉真公主都对他一见倾心。顾剑声与司马承祯论剑玉真公主为了接近他便拜了司马承祯为师。只是顾剑声无心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长情之人此情最终不了了之。
玉真公主韶华逝去也已阅尽世间百态本当这份感情是年轻时青涩懵懂的笑谈但自今早见了应飞扬腰间熟悉的葫芦时前尘旧事再度席卷于心被世情打磨的冷漠的心又泛出久违的甜蜜。也因此对应飞扬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思。否则若换做他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她马车里睡大觉玉真公主岂能容他活命。
三人寻回了重伤倒地的吕知玄简单处理下伤势便驾着残破马车入了洛阳城。
“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这短短十六字便道尽洛阳城的重要洛阳居于天下之中九州腹地武后当权时将洛阳名号由东都改做神都洛阳也成为实质上的首都风头一时盖过了长安。后中宗即位时虽复洛阳为东都但洛阳风头不减依然是大唐的心脏天下的枢纽。便是当朝皇帝也对这做他出生长大的城市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如今已是他第五次携百官移居洛阳自继位以来竟有十年是在洛阳度过。
而如今洛阳城正将他的繁华辉煌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应飞扬眼前自定顶门进入便觉洛阳如披红罗紫穿金戴银的贵妇般神彩照人。
碧砖金瓦白石铺路。
红灯青旗橘黄梁柱。
斑斓的色彩肆无忌惮的张扬着洛阳城的富庶华贵。天下间似也只有这座城市号称大唐储粮仓聚宝盆的城市配得上这繁杂的色彩。
当年太宗皇帝从长安一路攻入洛阳时也被这耀眼的繁华迷醉。更何况应飞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小民只一眼就已目瞪口呆。
大街虽然宽阔道足以八车并行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依然阻挡了车程金吾卫认出玉真公主的车架为她在前开道这才空出一条道路。马车折转几番人迹渐稀驶向了一处道观太清派虽定址于洛阳左近的王屋山上但司马承祯身为帝师经常要陪伴圣驾所以城中也兴建了一处道观。
道观门墙虽近四丈但视线越过门墙透过碧翠参天的古木内中屋堂殿宇隐约可见但见雕廊画栋拱角飞檐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彩衬得内中如凌霄宝殿一般极有仙家威严又有皇家气派。
到了门前应飞扬李含光各负一名伤者下车一个矮胖道人迎出门先向玉真公主略施一礼又满脸惊骇的看着伤重的张守志吕知玄问道:“他们俩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
李含光摇摇头道:”说来话长先带他们去师傅处医治吧师傅可在内中?“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挥目视意两名道童接过二人同时引李含光、玉真公主、应飞扬入内。
顺着方正青砖铺就成的大道一路步入正殿殿堂上三清雕像栩栩如生悠然享受人间香火三清像下盘膝而坐一名银发老道手捻麈尾拂尘身着白色法衣背后镶有日月星辰随着老道一吐一吸背后星辰也在流转变化闪烁这玄奥莫测的光彩。
老道感应屋内血腥气一回头便见重伤的张守志和吕知玄脸色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说话便凝气与指在指上结出半透明的无形气针十指连动若行云流水似慢实疾的点向二人周身大穴动作洒脱飘逸的如神仙一般。
不过几指应飞扬就已生惊叹之心不说将真气凝成细针这般精妙的控气手法单看眼前道人身法之快指法之奇当世就少有人能及这救人的手法若用作杀人定也如现在一般自如。
几针下去二人脸上已浮现出血色。见二人已无碍老道收气对矮胖道人道:’陆真吾你将你两位师弟带下取玉石髓为他们服下。”矮胖道人陆真吾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老道扫过视线扫过李含光三人最后停留到应飞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问道:“含光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