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袁昊天让人瞅准机会悄悄摸到那个闹事人的面前,准备把他抓起来的时候,黄敏然开口了,“不是我,侯爷,你知道不是我,是岑夫人,是岑念慈,她才是这要放得研制者,也是她主动找到我要我跟她合作捞钱的。”
此话落地的同时,那些悄悄摸到人群中的人也已经抓住了那些奸细,那些奸细强力挣脱的同时开始喊道,“大家都听到了吗?这个黄大夫不过是小喽啰,背后的人那个叫做岑念慈的女人,大家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吧?她可是跟侯爷关系匪浅,小的之前在盛京待过的,曾经听过这女人原是金府的妇人,可是却被侯爷勾引,侯爷还曾经说过要娶那个女人呢。”
“放肆!”袁昊天对着那人怒吼出声,他从未如此生气过,一时间让所有人又惊又怒。
那奸细也似乎有些惧怕,却又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你们看啊,侯爷怒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的话说对了,就是他指使那个女人提高药水售卖的,还不想着趁机会捞国库的钱,捞朝廷的钱,难怪朝廷拨的救济款那么快就花完了,都是被这些人给贪污了。”
“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咱们要是继续信他们的,那就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所有人都被说动了,他们惧怕着,担忧着,热泪盈框,激愤着。
甚至有个一直都爱慕袁昊天的女子站出来指着袁昊天怒问,“侯爷,这些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他说的那种人?”
袁昊天却不回答,只是眼睛泛红,眼神凶狠,却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已经恨不得杀死这个搅乱浑水的人。
还有黄敏然,他原本可以沉默,不然局面不会失控至此。
此时的黄敏然已经被营救出来,可是他却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在袁昊天和卫戍的怒目瞪视之下,他只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那个奸细尽管被扣住,却露出得意的神情出来,还不忘记继续怂恿,“侯爷不说话,是因为他心虚了,我早就听闻侯爷富可敌国,铁甲军和卫家军只听从侯爷号令而不听从陛下号令,原来是因为侯爷有这么多敛财的手段足以养活这几万人的队伍啊!”
一时间,众人开始纷纷质问。
人们心目中一直都如英雄一般的人却突然就从神坛跌落。
有的人甚至哀嚎痛哭,却不知道哭的是自己的命运,还是心中神圣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而这奸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张狂,终于,他成功了,成功完成了陛下留给他的任务。
什么宁城,什么灾民,他们要的就是袁侯在人们心目中崩塌,要的就是把袁侯手握铁甲军和卫家军却对朝廷对陛下不忠闹得人尽皆知。
陛下英明啊。
运筹帷幄至此,袁侯已经不可能有能力回缓了。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知道袁侯对这岑氏妇人的感情早就不一般了。
倘若袁侯否认这一切,那就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岑念慈,那岑念慈便只有死路一条,成为千古罪人。
陛下是最了解袁侯的人,知道他是那种为了女人可以不顾自己的人。
陛下,奸细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活下去,直接抓住那士兵手里的刀对着自己的脖子抹了下去,临时之前大喊道,“既然活不下去了,那我不如就此死去,可是我诅咒你们这些贪官,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血水四溅,人已经倒地。
抓住他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冲过来的灾民给压住了。
剩下的奸细更是趁机会继续制造混乱,“袁侯杀人了,袁侯恼羞成怒了,盛京的悲剧要重演了,咱们只能被活活烧死了。”
说着,这群愚民真的开始被说动,不仅攻击士兵,还把士兵手中的武器抢了过来。
一旦士兵反抗,那就是坐实了他们要杀人,可是如果不反抗,那死的便只有他们。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袁昊天从胸口发出一声怒吼,“好,你们要活下去,那我跟你们一起。”
说着,在众人怔愣的目光当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汗巾,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一擦,又抓起地上一杯浑浊的水喝了进去。
身边的人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人都知道要跟这些染了疫病的人保持距离,不能碰他们用过的东西,更别说是用了。
可是奸细却仍不放弃,继续大喊道,“你是侯爷,你有药水自然能活命,可是我们呢,我们只能等死,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灾民们又被怂恿蛊惑,开始纷纷质疑袁昊天。
袁昊天却不慌不忙,拨开人群朝里走来,一边走一边道,“好,你们怕死,那我陪你们,从今以后我就跟你们住在一起,同吃同住,如果你们拿不到救命的药水,那我也拿不到,你们活不下去,那我也陪着。”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手下,然后闭上眼有些无力的道,“把这里团团围起来,不许一个人出去,其中,”顿了一下,“也包括我。”
此话一出,卫戍和蒙挚都傻眼了,纷纷下马对着侯爷跪拜,“侯爷,你不能——”
话音未落,却被袁昊天挥手制止,袁昊天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疲惫,对着这些跟自己一起苦苦熬着的兄弟道,“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如此,倒是好事。”
说着,抬手示意对方赶紧离开,“你们无须管我,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卫戍咬牙怒目,死死的扫着这些不懂得感恩,被几句话便挑拨闹事的人,却什么都没说,最后离开了。
蒙挚仍旧不放心,甚至想进去陪袁昊天一起,被袁昊天给怒斥,“难道你想跟我一起死,我死了,还有你照顾瑞儿,可是如果你也死了,那我还能拜托给谁。”
闻言,蒙挚的脚步顿住,隔着人群看着袁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抬手擦着猩红的眼睛。
男二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
就在此刻,已经多年未哭过得蒙挚突然很想哭,不为别的,只为被这些人随意贬低质疑的侯爷。
他们可知道侯爷已经烧得几乎晕厥,却还是冒着酷热在井下挖着。
倘若不是侯爷身先士卒,其余的人早就已经生出懒惰之心。
他们口中的朝廷口中的陛下何曾拨过救济粮,是侯爷变卖家产在苦苦支撑。
他们不知道。
他们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