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人一直绷着脸,让大嫂心里越来越慌,最后心一横,让出一条路,道,“如果不信你们就进去搜。”
最前面的人跟后面的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摆手让其他人进去,很快里面传来尖叫声和打砸声,大嫂站在门外动都不敢动,心里隐约明白定然是如儿在外面做了错事连累到家里了。
为了给家里开脱,她舔着脸道,“小姑奶奶的卖身契早就给了相府了,跟咱们家可没有关系,你们要是想找她就去相府。”
可是对上前面那人明显带着凶狠和威胁的眼神,她又赶紧闭了嘴,只是在心里咒骂如儿,真是个扫把星,要死死在外面好了,还给家里惹麻烦。
不一会儿进去搜人的出来了,对着前面的人行礼之后低声说了些什么前面那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摆了个撤退的手势,一行人便退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大嫂,冷声嘱咐,“如果回来了,第一时间去翠竹客栈通知我,重重有赏,可如果你们故意的窝藏,那自己想想后果。”
大嫂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弓腰哈笑,“是,记住了。”
等黑衣人走之后,大嫂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用手拍打着地,咒骂道,“都是造了什么孽。”
看到出来询问的婆婆也是没好气,抬手指着就开骂,“都是你养的好闺女,在外面惹了祸还连累家人。”
婆婆心里吓得半死,却也关心女儿,更是想出去寻找女儿,却被大嫂一把拉回来,“我跟你说,你今日出了这门就别想回来了,再说,那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你难道要连累大家一起死不成。”
说着,她把门栓关上,又嘱咐小顺子和老大,“我告诉你们,这几天都别出门了,万一如儿回来,就赶紧告诉我。”
婆婆抹着眼泪念叨着如儿的名字,被大嫂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也只好闭上嘴。
大哥也担心妹子,但是想到自己一家可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也只好作罢。
大嫂和婆婆一起收拾被打砸的乱七八糟的家里,辱骂不满的话随口飘出。
话说另外一队人去了黄敏然的住处。
只可惜黄敏然外出联络药材的事情没回来,留守的药童不会说话办事,把这些人得罪个不轻,生生要了这药童的命,更是把家里翻找打砸一通。
等到黄敏然外出归来,喊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心里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这是谁干的?”一边喊着一边上前去捡起那些药材,身为大夫视药材如命,这可是他收藏的顶级药材,是怕潮湿影响药效才会命人拿出来晾晒,却没想到竟然被人祸害了。
继续喊药童,“陈皮,死哪儿去了?是不是你小子喝醉了?”
说着,气喘吁吁的放下这些珍贵的药材往里走,却再次吓傻。
只见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而这些狼藉当中,他一直喊着的陈皮就躺在其中,浑身是血,面色惨白。
他怔愣着,颤抖着腿走过去,俯下身子把手放在陈皮的鼻前,顿时手一颤,身子跌倒在地。
死——
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抱起陈皮大喊着,可是却无人回话,他平日里不喜欢被人伺候,就只有陈皮一个药童随身伺候,今日家里活计比较多,便让陈皮留在家里,却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时辰,陈皮就死了。
到底是谁做的?
黄敏然抱着陈皮坐在地上怎么都想不通,直到无意中瞥见陈皮手下的一个字“林!”
瞬间犹如一道光柱照亮了黑暗,黄敏然很快想起白日的一件事情,难道是因为对他诊脉的事情不满,就要痛下杀手?
可是这也太不可信了!
黄敏然毕竟曾经师从宫里的御医,对宫里娘娘主子们之间的一些事情多有耳闻,而且自己给林倾城瞧病前前后后并无不妥,却在说出林倾城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之后就遭林倾城愤怒驱赶。
难道说这月份有问题?
可是自己行医多年怎么可能会脸胎像几个月也看不准?
除非——
黄敏然越想越觉得心慌。
除非不是自己看错,而是林倾城本身有鬼!
事不宜迟,只怕这次没找到自己,那些人还会返回。
顾不上再感慨陈皮的死,他赶紧进屋子找出自己积攒的银子就要离开。
才刚刚从宅子里出来,就看到一伙儿人又冲了进去,他不由捏了一把汗,怕自己引起人们的警觉,只好小心翼翼地藏着,等到这些人离开,才敢出来。
可是又能去哪儿呢?
天大地大,林相国的势力遍布天下,自己藏到哪里都不安全。
而且自己还跟岑夫人有合作——
想到岑夫人,黄敏然想到岑念慈跟金府有些远方亲戚,若是通过这层关系会不会还有回旋的余地。
事不宜迟,不管有没有回缓的可能,自己都得跟岑夫人说一声。
不敢叫马车,黄敏然只能靠脚程上路,一直走了整整四个时辰,天都要亮了,才到岑念慈院子外。
正要敲门,却看到门口的草垛里有个什么东西,一动一动的,壮着胆子上前察看,竟然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很面熟。
黄敏然认出是如儿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她一再得强求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去金府,又怎么可能会惹出杀身之祸。
“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黄敏然一把揪住如儿就把如儿给拽了出来。
“黄,黄大夫,你怎么在这儿?”如儿窝在草垛里睡了一宿,才刚醒来就看到一个让她震惊无比的人。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不,是你家主子到底是要怎么样?”黄敏然一出口就卷带着怒火,摇的如儿头晕眼花,泪水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