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姑娘跟世子是至亲,你知道这些也没什么,不知夫人还知不知道其他的?”孟傲抬手,追问岑念慈。
岑念慈想了想,只好又道,“你们侯爷一个月之前身中剧毒,只是这件事知道的极少,为此你们的统领蒙将军逗留在侯府一月之多。”
虽然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说服这孟傲,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孟傲脸色果然怪异起来,侯爷受伤中毒这件事情知道的确实极少,甚至陛下都不一定知道,若说这女子不是侯爷和将军的旧相识,那就一定是敌国或者是侯爷的某些政敌的奸细。
顿了顿,他觉得还是先小心为上,“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岑念慈手一颤,抬头看向孟傲,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人却还是不肯完全相信,这铁甲军的谨慎还真是少有。
既然如此,她若是不说清楚,似乎还真得走不掉了,更何况她还有事情要求他。
只是稍微迟疑,岑念慈便做出了决定,再抬头看向孟傲的时候已经没有迟疑,“不瞒将军,我姓岑,之前曾是盛京金府的人,不过现在已经被休,不知将军有没有听说过?”
孟傲脸色顿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岑念慈,姓岑,出自金府,还认识侯爷和将军,那还能是谁?
传闻这女子长得极为魅惑,所以才会引得侯爷对其动心,甚至还不惜拒绝了褚楚小姐,可是他却怎么都看不出这女子魅惑在哪儿?
当然眼前的女子是极美的,可是也不过跟褚楚小姐不相伯仲。
何况这女子原本是金成的妻子,金成弃之不顾,侯爷又怎么会捡来?
之前他听说这些传闻的时候,一直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多半是侯爷为了从女子身上获悉金家和林家的绝密。
可是又觉得侯爷那般磊落的人,实在是不像是行那些蝇营狗苟之事的人。
却从未想到有一天这女子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跟前。
只是这些传闻早就沸沸扬扬盛京人尽皆知,难保不是奸细故意为之。
岑念慈实在是有些无奈了,这人的疑心究竟多重,到底要自己如何证明才成?
“岑夫人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不知您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明?”果然,孟傲很快又追问起来。
岑念慈满脸都是无奈,却又在孟傲看似执着实际上很让人费解的眼神中逐渐的败下阵来,还有什么能证明?
那侯府的人算不算呢?
可是眼下这里距离侯府还有不少的距离,而她却还有事情相求。
“有。”思忖许久,岑念慈终于想起来了,“之前侯府的管家给了我一只信鸽,说是特殊手段培养的,可以直接飞去灾区给侯爷,如果这件事不是人尽皆知,那算不算是证明?”
孟傲怔了一下,还是点头,确实,侯府的信鸽都是特殊手段培养的,就算是遇到外敌,这些鸽子也会为了保住信件不惜牺牲性命。
以侯府为中心,到弈国各地,或者到楚国各地,甚至陈国各地,都有袁侯府的探子建立的秘密所在,统称为据点,而也有以专门的部门为侯府和这些地方之间培养特殊的信鸽,比如这次侯爷去了宁城,那这神秘的部门便会送来一批专门传信给宁城据点的,这些鸽子只会沿着固定的路线飞到宁城的据点,倘若中途察觉有人不轨便会以死守护这些信件,而一般情况下一封信会同时派两到三只信鸽,就是怕中途会出现异常延误了传递。
这些事情知道的极少,即便是侯府的人也只有少数,而铁甲军里除了他和蒙挚几乎无人知晓。
若非真的信任这岑氏,管家不会如此大意。
“我相信你就是岑氏,可是恕我直言,这些事情事关侯府机密,以后还是莫要对外人道了,而今日知道这件事的外人,我都会想方设法的封嘴。”说着,孟傲眼风扫过店家店小二。
店家吓得噗通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祈求,“将军饶命,小的不是存心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死啊——”
“小的也不能——”
“夫人,求你帮我们求求情,我们可是我为了帮你啊——”
岑念慈也是面露不解,有些着急的看向孟傲,“将军,这些人——”
话还未说完,便被孟傲打断,他倨傲着一张脸,眼底都是冷漠无情,说出的话却更让人震惊,“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既然是侯爷和我们统领的旧相识,就应该知道我们面临的处境万分艰险,倘若这些人是奸细,那你可想过后果?”
岑念慈怔愣住,她确实不太知道袁侯府的处境,印象里袁昊天和当今陛下情同亲兄弟,更是为了陛下的登基付出了很多,甚至有传言说当今陛下才放言天下跟袁侯共享。
可是这几年确实也有人私下里传言陛下跟侯爷不和,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而袁侯为了弈国四处征战,早就成了其他国家的眼中钉。
倘若这些人里真的有奸细,那不仅仅是铁甲军,那侯府也是危险的。
可是只能凭着臆测就能杀人?
岑念慈也是不敢苟同。
何况若非自己,这店家和小二根本不会掺和进来,说到底,也是她连累了他们。
“将军,我可以作保,如果这些人是奸细,那我——”
“你能如何?你能偿命?你的命又值这么多钱?”不等岑念慈说完,就被孟傲冷声打断,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店家和小二们早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岑念慈如何能看着这些人——
“对,我的命确实不值这么多钱,可是我却能将他们的记忆给封存,相信我,如果将军不信,咱们可以做一个试验。”关键时候,岑念慈想起在老跳蚤的医书上曾经看到一种施针法可以封存人的记忆。
只是她从未试过,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