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不是印象中的通道,倒像是第一次被人送来的时候走过的,得穿过幽暗狭窄的甬道,可是却似乎总有走不完的感觉,岑念慈心里也难免忐忑,尤其是不知哪儿来的风声刮在四周的峭壁上发出一种近乎鬼魅的声响,让她双腿不由自主的便打颤,她几次给自己鼓劲儿,才能继续往前走。
来到一处岔路口,岑念慈有些犯难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左还是往右,踌躇了半晌,怕时间过得飞快,到时候裴吉吉那厮不得来抓自己回去,便仓促决定往右,却在走出几步之后便后悔了,这里的一切俨然不是通往地牢,倒像是一座什么人的墓穴。
她想折返往回,可是身后的路不知怎么的就找不到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越走越确定还真就是墓穴,周围的壁画上画的应该是这墓室主人的一些生平事迹,岑念慈不太会看画却也依稀看懂了一些,这墓室的主人应该是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画的都是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事迹,岑念慈一边看一边往里走,后面的壁画风格大不相同,之前那些战场上的虽然琳琅满目却多是糙画,都是简单画出,而越往里那些越是旖旎细致,甚至还多了一些辅助的颜色佐料,做工精美不凡。
岑念慈驻足,把手中的烛灯举高照明,依稀辩解,才看清楚上面画的似乎是这位将军跟妻子的故事,话说这位将军有一位容貌不凡的夫人,在闺中女子里颇受赞誉喜欢求娶的络绎不绝,可是因为一次偶然的邂逅,这夫人却跟这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相爱了,只是这夫人家地位显然要高于草莽出身的将军,而且两家似乎有什么化不开的仇怨,二人的婚事受到双方亲人的阻拦,夫人的亲人甚至仓促之下给夫人定了一门亲事,似乎是要嫁入皇族一类的,夫人以死相逼亲人却给她灌了药把她送上了花轿,等到将军得到消息从战场上赶回的时候,夫人已经被那新婚夫婿给——
看到这儿,岑念慈心头涌出一些感慨,多情自古空余恨,人间难得两全好,又是一段痴缠绝恋——
却只挑着烛灯看下去,后面的壁画却让岑念慈大吃一惊,原以为一对有情人便要如此分开,可没想到内容却恰恰相反,将军还是带走了夫人,只是那位夫婿家权势过大,把二人逼得几乎走到绝路,好在将军的部下带兵赶到,他本不想做的太绝,只想着能求一条生路,带着自己心爱的夫人度过一生,却被人硬生生逼到绝路,后来在部下的拥护下带着夫人反叛投靠了敌国,靠着战功在敌国站稳了脚跟,封侯赐华丽的府邸,日子也逐渐安稳下来。
后来夫人有了身孕,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可惜十个月后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只见那将军看到孩子的第一眼便骤然白了脸,而夫人似乎也大吃一惊,然后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将军,将军却举起了剑对准了夫人怀里的孩子,只是却——
就在岑念慈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后面的壁画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人损毁了,岑念慈伤心之余才恍然醒悟自己痴迷于这壁画的内容差点耽误了正事,赶紧举步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一座墓室前,墓室的门敞开着,岑念慈几乎很顺利的便走了进去,墓室里也有一副很大的壁画,似乎是说将军夫人还有自己的孩子和谐的生活在一起,而壁画之前有一口硕大的棺材,甭说里面,只是棺材外面便镶嵌了无数的珠宝,可见里面的人身份之贵重。
岑念慈已经无心在窥探墓室主人的隐私,只想着赶紧回到地牢之中找到师傅老跳蚤寻问救治袁昊天的事情。
虽然她心中隐隐觉得这壁画还有这墓室主人应该跟袁昊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她走投无路如乱闯的的苍蝇一般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心中登时一惊,赶紧躲避在了棺椁后,静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似乎不是一个人,像是三个。
岑念慈的呼吸都绷紧了,怕自己暴露行踪,这种诡异的地方难不成不是人——
岑念慈胆子再大毕竟也只是个小女子,遇到鬼神一类的事情还是难免害怕,双目紧闭,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