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岑氏,金老太太的眼底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来,若说这府里谁入她眼,便只有这岑氏了,尤其今天这次见面,岑氏的变化可谓是让她惊喜,她倒是有些后悔让她离开了。
不过眼下岑氏是恨上了金府,她也不会去想那些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只得努力地防范,想着,金老太太便让人取来纸笔,要书信一封给远在边塞的金成和林倾城,告诉他们家里发生的几件大事。
老嬷嬷等金老太太把信封好递给自己就要遵命出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太太,吞吞吐吐开口:“老太太当真不用管少爷?”
老太太轻抬眼皮扫了老嬷嬷一眼,好似是在怪罪老嬷嬷多嘴,吓得老嬷嬷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赶忙把头低下,就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冷冷道:“他要自甘堕落,我还能有什么法子。”说完催促老嬷嬷赶紧让人把信发出去。
老嬷嬷不敢再多说什么,行李之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老太太扶着床榻起身走到窗边,窗外乌云密布,俨然是要变天,也不知道边塞那边怎么样了。
而此时,被老太太斥责自甘堕落的人却突然去看望了自己的妹妹金玉儿,却还没见到人,便被金玉儿扔出来的玉器瓷器给吓了回去,回去的路上金梵一直在想,突然一个绝佳的主意在心里闪过。
袁侯府。
御医们刚准备好下药用的辅助药物,司马御医也去寻到了一个对袁昊天忠心耿耿的侍卫,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临门一刀。
司马御医再三询问侍卫是否真心愿意,因为这药引的关键便是真心,得到侍卫肯定回答之后,司马御医便把匕首亲自递给侍卫,却暗暗别开了视线。
虽然为医者习惯了用匕首剜创肉,用金针放血,却还是见不了这样的场面。
侍卫握紧匕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惧怕,眉头一抽,闭上眼对准了自己手臂上的肉,可是还未下刀,却听到屋外传来的一声嘶喊:“救命——”侍卫吓了一跳,手里一松,匕首应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侍卫心中一惊,急忙往下看,却看到自己的胳膊好端端的,也没有疼痛传来,顿时一慌,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如约割肉,像是怕被人怀疑对侯爷并非真心,他赶紧捡起匕首解释,“手滑——”
可是御医们却并未听他解释,而是纷纷把视线对准了刚刚惊慌失措闯入的少爷乳娘,乳娘像是一路跌跌撞撞跑来,发髻已经凌乱,身上也还沾染了污泥,连滚带爬跪在御医们面前,断断续续:“救——救我家少爷——”
少爷两个字让御医们心中隐隐约约升起不好,隋御医匆忙询问:“少爷怎么了?”
少爷刚才一直哭着喊着要陪着侯爷,可等他们从内室谈完回来便没有看到少爷的身影,心都在侯爷的病情上也没有多想,此时却已经预感到不妙。
“少爷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竟然把自己的心头肉剜了一块,好大一块,好多血——”乳娘也不敢耽误,连比划带喊描绘道,显然是吓坏了。
御医们吃惊不小,面面相觑,司马御医的额头甚至落下了冷汗,不等乳娘们再喊话,隋御医便先一步奔去了少爷袁瑞的住处。
其他的御医也有跟上去的,甚至暗自提起了药箱,众人心中都已经分不清哪是担忧哪是着急上火,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好不容易才把少爷的命救回来,侯爷倒下了,这侯爷还生死未卜呢,少爷那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