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还跟昨晚上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他坐在她面前,看着仍旧昏迷中的他,突然不敢去想若是她明天一早真的醒不过来,那会如何?
一直冰冷如浸在寒潭里的心不知道怎么突然跳的飞快,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岑念慈的手。
还昏迷中的岑念慈感受到自己冰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东西握住,交接的地方似乎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像是有一股股暖流不断地渡到自己身上来,渐渐地融化了她冰冷的血液,让本就已经因为尴尬而心如死灰的的血缓缓流动起来了。
袁昊天感觉到她的冰冷,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她的脸色那般苍白,嘴唇比昨天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他的心一阵阵的扯得疼。
“岑——念慈,你救了我瑞儿,我很感激你,可是我又觉得自己似乎除了感激你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说不好,以前颖儿就说我这个人一向木讷,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袁昊天很少对人说心里话,可是此时此刻却突然很想对着眼前的人一吐为快,兴许只是害怕不说的话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是很难找到聆听者的。
“你其实并不好看,还有些丑,我是说以前,不过这有什么打紧呢,你还挺粗鄙的,不过你似乎跟我调查到的并不太一样,兴许就是因为反差太大我才会对你有了兴趣,那次暗卫被人截杀,临时没有调来新的,我便亲自去金府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竟然撞见一个形如老妇的女人大半夜在院子里刨坑,后来我才知道竟然是金府的夫人,你看我的眼神满是防备却似乎并不意外,我便对你有了好奇——”
“再后来我便撤走了金府的暗卫亲自去探查,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现了你更多的古怪之处,那日你发现我在屋顶——”袁昊天不想承认自己偷看,可是如果站在岑念慈的角度,似乎确实也没有神处,嘴角不知何时爬上一丝笑意,他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你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跟我谈起了交易,试图说服我去帮你对付金家。”
“还从未有女人当着我的面能如此的淡定,即便是刁蛮任性如颖儿都时常会惧怕我,可你却没有一丝惧怕我的意思,还有你在金府里的一切我都让人探查到汇报给我,明明一个月之前还是大字不识古板顽固,可一场昏睡之后,你竟然就变了——”
袁昊天对着昏迷中的岑念慈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只是觉得似乎应该跟她多说话。
怕以后没机会了。
可是岑念慈却想的截然相反。
袁昊天这是在怀疑她?
怎么办?
她该如何解释?
她努力地张大嘴,想着说出话来,可是这该死的嘴就是不听使唤。
原本被温暖的手也开始觉得难受至极。
她总会觉得下一秒,袁昊天可能就会抽出匕首放在她脖子上要挟她说出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