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生命就像羽毛一般，轻轻一吹就散了，但还好你们遇到了我，我很仁慈的，但仁慈也不能滥用，今天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可以活下来，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三分钟之后，我只想听到一个答案。”

冰冷的机器声带着特殊电流的滋滋声，在整个屋子里盘旋着，楚衿愣了一下，因为体力不支重新跌倒在地。

因为磕到了坚硬的地面，楚衿身上的肌肉开始变得酸痛，身体明明已经恢复知觉了，可她还是浑身没有力气，而孙菲菲和陆温言，不仅仅被绑着，也和她遭受着同样的痛苦。

他们被注射了某种药剂，根本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查理的话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绕着，魔鬼索命的符咒一般，让她禁不住浑身颤栗，屋顶的角落里，响着秒针滴滴答答走着的声音，三分钟，其实很短。

难道……他们真的没有退路了吗？

难道这个案件，就到此为止了吗？她不能让他们死掉啊……

“我选择……”楚衿匍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腥红的眸子在地面上晃来晃去，声音犹如虚弱的困兽，她已经无力再歇斯底里了。

“我选择用我的命，来换楚衿！”孙菲菲嘶哑着声音，在楚衿说完那句话之前，冲声音的源头喊了一声。

楚衿剩下的话堵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咽了回去。

她无力的趴在地上，膝盖处被磕破的伤口缓缓的往外渗着血，在她浅色的裤子上氤出一片血色的花，她将头埋在发间，甚至不敢去看孙菲菲和陆温言的眼神。

“不……不，是我连累了她们，这案件的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我不选择继续查下去，就不会这样，菲菲是无辜的……陆温言也是……放了他们两个吧，我……”楚衿额头死死的抵在地面上，凉意侵入，可她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似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每呼吸一次，都无比的煎熬。

在生命的尽头徘徊，她开始回想之前的所行所为，其实她的生活本就是毫无光彩的，八岁那年，母亲从楼顶上一跃而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坎坷的一生。

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孙菲菲救了她，在她原本阴暗灰色的天空里，放置了一线光明，是孙菲菲，用她的爱和执着一点一点的暖化自己的心。

如果没有菲菲，或许楚衿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可陆温言呢？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人？

两人从大学一进校门相遇，此后的人生就这么纠缠在了一起，她原以为相爱的他们会无比幸福的走完一生，可上帝嫌她太安逸了，非要让她经历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显然，她没经受住考验，陆温言也是。

“放他们走吧，我情愿自己死在这里……”楚衿抬了抬眸，冷厉的目光从地上划过，碎乱的头发零落的散在眼前，宛如刚被用完刑的女犯。

整个屋子里，突然间沉寂了下来，唯有秒表的声音还在“啪嗒啪嗒”的想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光是置身于此，就感觉莫名的紧张。

“还有半分钟，陆先生不打算表表态吗？”屋顶角落的扩音器里，传出一阵冷笑，他似乎已经不再掩饰自己了，索性连变声器也丢了开，没了这些的修饰，查理蹩脚的中文就越发显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