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砚军面泛忐忑地坐在茶几前,正思量着该如何打破沉默时,砚时柒端着两杯水从吧台方向折回。
水杯轻轻放在他面前的一刹那,砚军听到她说:“砚先生,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一句‘砚先生’瞬间将他们彼此之间划开了楚河汉界。
砚军的眼眶有些酸,怔怔地抬眸望着落座在秦柏聿身侧的时柒,他抿了抿唇,语气很艰涩:“丫头,今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有段日子没见了,所以……想着过来看看你。”
闻声,砚时柒眨了眨眼,轻声回应,“下午有些事没听到,让您特意跑一趟,真过意不去!”
她如是说着,但那双漂亮清丽的眉眼间,却蕴着淡淡地疏离和客套。
她倒是希望这是砚父的真心话,但如果真的这么有心,又怎会在砚家出事后才想着来看她?
砚时柒没拆穿他的虚情假意,淡漠地说完,便从桌上拿起水杯,递给身侧姿态矜冷的男人,“你喝点水,刚才吃了爆米花,会很腻。”
她很自若地开腔,男人垂首拿过水杯,抿了一口后,摸了摸她的指尖,“手这么凉,怎么不给自己倒一杯?要不要去洗个澡?”
“没关系,我不渴。家里还有客人,不急!”
他们二人这番旁若无人的简短交流,让砚军坐在旁边略显多余。
他能感觉到小柒疏离的态度,视线落在那杯水上,他端过来便喝了几大口企图沉淀情绪。
半杯水下肚,砚军似乎冷静了几分,他以掌心拭了下嘴角,轻声一叹,道:“丫头,如今你跟我都这般见外了,爸当初……”
这一次,砚时柒没忍住,还是礼貌又客气地摇头打断了他,“砚先生,这不是见外,毕竟亲疏有别。”
一句亲疏有别,瞬间提醒了砚军,当日在温家,他让小柒搬去客房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