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脸蛋苍白,睫毛潮湿,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浮汗。
砚时柒靠在他的肩吐息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即便此刻清醒了,那铁链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徘徊。
她搂着他的蜂腰,很用力,嗓音沙沙地说:“我好像梦见了以前,又不确定,梦里有铁链的声音,好像还有血……”
男人听到这番话时,低垂的眼睑瞬时掀开,在砚时柒看不到的地方,闪过凌厉的暗芒。
他的瞳眸划过冷沉的墨色,喉结不停的滑动着,半饷才用少有的晦涩语气开腔:“若不舒服,我们便回去。”
砚时柒一听这话,推着他的肩头就挺直了细腰,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回去干嘛?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没有不舒服。”
男人抿着薄唇,抬手擦掉她额前的汗湿,拇指顺着她的眉心擦拭着,“真的可以?”
“可以!”砚时柒很郑重地点头,虽然意外于自己会突然做噩梦,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经历过几场噩梦。
……
下午一点,栖山县城。
由于砚时柒醒来后还有些迷糊,男人便安排穆沂去外面的县城点了外卖在房车里食用。
吃饭时,砚时柒坐在会客间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餐盘,一心二用,吃得少,想得多。
她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一个噩梦。
铁连声很刺耳,她隐隐有印象,真的在哪里听过似的,还有那些洒向空中的血迹,脑海深处仿佛也有着相似的画面。
“不要想了,好好吃饭。”
身侧的男人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一直心不在焉,便给她夹了青菜放在碗里,同时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视线一瞬就撞进了他沉暗的眸子中,讨巧地笑着,强行转移话题:“四哥,什么时候到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