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华风这边的情况以及基本稳住了。”
任裴风终于赶回了并州,湛纯则是根据时间提前就候在了出口边。
任裴风一边听着湛纯的报告一边径直走上了停在外面的商务车。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上车之后湛纯看到任裴风取下墨镜,露出了充满红血丝的眼仁,以及那乌青的眼眶。
任裴风的行程他是知道的,连续在几个大洲之间辗转,几乎不断线地处理国内这边各种突发状况。
他可能一分钟都没有好好睡过……
“嗯……”
任裴风没有拒绝湛纯的提议,他靠在车座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你继续报告。”
“……”
湛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任裴风的呼吸很稳,抱着手闭着眼睛小歇的样子,不像是睡着,他没有放松过警惕。
湛纯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汇报的话,他一定每一句话都能听的见。
但是这样的话……
“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而不是分出精力来听我的报道。”
任裴风睁开了眼,斜睨了他一眼。
自从湛纯成为自己的秘书之后,他从来都没有反驳过自己,也没有拒绝过自己的要求……
“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确实长进了不少……都敢和我顶嘴了……”
湛纯无奈地笑了笑。
“毕竟我们同岁,也不知能老让你一个人长,总被你用这样长辈一般的口气教训我也是会不爽的。”
任裴风听到这里嘴角也是扯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我就睡一下好了……”
“晚安,任少。”
……
任氏总院。
一件设备整齐的病房内,虚弱不堪的冯华风真躺在床上。
他苍老得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消瘦的脸颊,苍白的面容以及干裂的唇,都昭示着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没有什么自我调节的余地了。
“让您见笑了呢……”氧气面罩下的唇轻轻翕张,吐露出沙哑,“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和您见面……”
床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轻轻咳了两声,低笑着道:“现在见面也不迟,毕竟我们都不年轻了。”
“素董说笑了,要按年龄来算,我应该还要比您虚长几岁,我现在已经是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了,您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呢……”
这人不是素远山又会是谁呢?
冯华风淡淡地看着素远山道:“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我听外面说您病了,但又没有确切的消息,现下看来……外面的传文果然是虚大了……”
素远山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尽然,我的身体确实不太行了,那天昏倒也是真的,不过好在我有个靠得住的女婿,把我给救了回来。”
站在素远山身后的任从方低着头笑道:“爸,您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冯华风淡淡看了一眼素远山。
“既然您已经恢复了,为什么不出去澄清谣言呢?您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