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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
南宝衣却越发好奇,那夜承乐殿上,榴花夫人与萧弈说了什么。
可是萧弈近日忽然繁忙起来,整天早出晚归,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她很不安。
她派尝心去把十苦抓来问,对方苦哈哈地挠着头,只说接近年底,大理寺积攒的悬案越发繁冗,主子要抓紧时间处理完所有卷宗。
南宝珠很积极:“娇娇,我听婢女说,那些在外面养了外室的达官贵人,都会对府里的女人说,本官很忙啊,衙门的事情很多啊,你要懂事啊,你要理解本官啊!”
她一本正经地抚着胡须,学得像模像样。
南宝衣想起来,她爹从前就是这个鬼样子。
她更加不安了。
次日清晨。
南宝衣端坐在妆镜台前仔细妆点,黄色铜镜略显浑浊,倒映出的姑娘却是花容月貌白嫩娇美,顾盼间极尽明艳。
她抿了抿口脂。
荷叶抱着斗篷过来,笑道:“郡主今日打扮得真好看。”
南宝衣起身,由她为自己系上斗篷,温声道:“食盒可有准备好?”
“一早就准备好了。”
南宝衣颔首。
她要去大理寺瞧瞧,二哥哥是否当真在处理卷宗。
以送午膳的名义来到大理寺官衙,小吏疑惑道:“郡主,今日萧大人休沐,没来衙门呀!您是不是记错日子了?”
南宝衣怔了怔。
云袖问道:“世子爷昨日可有来衙门?”
小吏更加奇怪:“昨日也休沐啊!郡主不是萧大人的未婚妻嘛,怎么会连他几时休沐都不知道?”
南宝衣脸颊发烫。
从大理寺官衙出来,她的脸色极为难看。
坐进马车,荷叶大气都不敢出,轻手轻脚地给她倒了一盏热茶。
马车穿过繁华的东府园时,寒风吹起窗帘,云袖一眼瞥见拴在歌坊外面栓马柱上的骏马。
她提醒道:“郡主,那不是世子爷的马吗?”
南宝衣望去。
骏马通体漆黑四蹄踏雪,还真是。
她仰头,歌坊匾额上题写着“歌尽桃花”四个大字。
她叫马车停在街边。
扶着荷叶的手下了车,她听见路过的男人议论:
“听说是新开的歌坊,里面弹琴作诗论道,高雅得很。老板娘口才、身段、容貌都是极好,据说是北魏有名的那位榴花夫人。”
“竟是榴花夫人?!听说她在北魏都城时,半个皇族的男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乖乖,咱们得进去瞧瞧!”
“谁说不是呢?歌坊开了七日,吸引了咱们盛京城无数达官显贵前来捧场,男人嘛,嘿嘿!”
荷叶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么说,世子爷是来给榴花夫人捧场的?
她小心翼翼望向自家小姐。
少女脸色清寒,盯着宾客如流的歌坊,紧紧咬着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