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荀苦笑一声,微垂下头,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脖子,脆弱得好像一折就断。她的情绪极为低落,沉默半吟,才嗓音低哑的问道,“我的病还能不能治好?”
想到今早的事,洛荀脸上忧虑重重。
这几天的经历太过糟糕了,她急切的想要将这病治好。
但,照目前的治疗方案来,似乎对她没有什么效果……
盛季渊见她脸上闪过落寞,眉头微微蹙了下,他不喜欢在她脸上看到这表情。
他朝她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给她许诺着道,“可以,但你得保持良好的心态,忌情绪大起大落,最好不要受太大的刺激。”
洛荀脸上的苦笑更浓。
说得轻松,可她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怎么能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悲不喜?
“还有别的办法吗?”她不抱希望却又心存侥幸的问着。
盛季渊听到这问题,睫毛轻颤了下。他垂下眼睑,在洛荀以为只有这一个办法时,就见他慵懒的换了个坐姿,状似随意的说道,“还有一个。”
洛荀刷的抬眼,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希冀。
盛季渊抿了下唇,有些不情愿的道,“发病后,你最依赖的人会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可以从他那边着手。”
发病后她最依赖的人就是靳煜晟。
但,她正常状态下,两人水火不容。
洛荀怔愣住了会儿,舔了舔唇,不确定的向他确认,“这……有用吗?”
盛季渊不想为自己的情敌说好话。他冷哼了声,“谁知道呢,可能有用也可能没有,这得看个人的情况来。”
他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停留,于是便岔开话题
“这是解药和安神镇魂的中药。”盛季渊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个成年男子掌大的香包,递给她,“里面有说明,你按医嘱服用,能暂时先稳定你的病情。”
黑市里有市无价的东西,到他这却像是去药店抓感冒药差不多,随手可得,但洛荀却又是知道实情的,知道这药来得有多不容易。
她盯着包装得紧紧实实和普通中药包差不多的香包,出了会儿神,“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说过了,我不能接受你……!”
“你管我。”
行,你最厉害。
洛荀有些窘,借着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的动作将情绪给敛起后,接过了香包,态度真诚的道谢,“谢谢你——”
盛季渊轻“啧”了声,打断她,“我就是在给自己找乐子,别搞得好像欠了我天大的恩情一样,顺手的事。”
他话说得傲慢,但洛荀心知他是在给她台阶下。她笑了笑,没有再执着在这时候就向他报恩。
以后的日子还长,多得是她报恩的时候。
两人又聊了会儿,盛季渊手机响起时,神色变了变。洛荀识时务的向他辞别,拿着香包走出了包间。
洛荀拎着香包走在灯火辉煌的过道里,思绪被盛季渊说的另一个治疗方案给勾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