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传戴好衣衫,便同管家下令。
管家一愣,半晌才反应过他口里的贱人是谁。
他脸上闪过犹豫,“侯爷,夫人她……”
“嗯?什么夫人?”庸侯眉毛一挑,眼神阴鹜的看向他。
管家不敢再多话,忙慌张应下,急匆匆走向后院。
此刻,被挂在房梁自缢的庸侯夫人已经被放下来了,她的儿儿女女跪了一地,哀声哭泣。
秦婉的右臂空荡荡的,她笔挺着背跪在人群中,呆呆的看着毫无人气,已经有些浮肿的母亲,连哭都哭不出来一声。
她的大姐秦霜哭着打她的头,“母亲最是偏爱你,如今她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不愿意为她流,你好狠的心呐!”
秦婉被她打的身子一歪,狼狈的倒在地上。
其余几个兄妹慌忙过来,一些制住情绪激动的秦霜,几个将秦婉扶起来。
几人正闹着,却见管家带着一床破席而来。
“去吧。”他朝着庸侯夫人的尸体一努嘴。
几个下人立刻绕过几个少爷小姐,用那破席将庸侯夫人一裹,抬起便走。
“你们干什么?”
“要带母亲去哪?”
“大胆,你们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唯有秦婉呆滞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
管家脸色冷漠,“李氏私吞义长公主嫁妆,谋害老封君,虽畏罪自杀,但侯爷也容不下这样的毒妇!来人,将她丢进乱葬岗!”
众人哄然一片,秦霜脾气最是直,恨声道,“我去找父亲!”
秦婉看着他们一群人急哄哄的去找庸侯,却根本阻止不了什么,最疼她的母亲还是被那条破席裹着,越走越远。
她跌撞着走到角落里,慢慢蹲坐下来,这才敢无声的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