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权力?
儿子的问题让朱宜锋先是一愣,随后又是微微一笑,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担心过一切,唯独没有考虑会失去权力,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任何人都夺不走他的权力。
“权力……”
沉吟片刻,心底甚至感觉有些可笑的朱宜锋摇摇头说道。
“向咨议院、向民众释放权力这是国家发展的必然,我们必须要掌握好节奏,现在国内的政治环境还不够成熟,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发展,在这个时候,皇家必须要起到稳定的作用,这意味着皇帝必须要掌握一定的权力,嗯,我看这个时间应该还需要三十至四十年,也许到帝国建元90年至100年的时候,时机应该接近成熟了,那个时候,可以把大部分权力还给民众。可即便如此,皇室也要起到在适当的时候充当最终仲裁者的作用,而这个作用就要求皇室必须要掌握权力,无论在任何时候,但是在未来,皇室可以适当的退居幕后,但是实质的权利还是必须要掌握在皇帝的手里,甚至在将来,也许能不能当总理大臣是通过选举来的,但还是要得到皇帝的支持。否则,在党争激烈的时候,皇帝就不能够充当最终仲裁者的作用,不要忘记皇明就是亡于党争、亡于内耗!”
在对儿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朱宜锋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另一个时空中的泰国王室,表面上泰国王室远离政治,但是实际上,泰国王室直到21世纪,仍然掌握着国家的绝对权力,特别是近代以来泰国的政局动荡不定,从1932年至1992年的60年中,泰国共发生了19次政变,其中13次政变成功,20位总理相继组建了48届内阁。国王和泰国民众一起见证和经历了60年的政治和社会动荡。国王或多或少的充当了最终仲裁者,多次在紧要关头出面化险为夷,庇护泰国人民躲过了一次次的劫难。如果没有王室充当这个角色,那么泰国又会是什么模样?
“再就贵族院,在未来,你或者小棠都会面对有人鼓吹,应该把权力交给人民,呼吁控制、削弱贵族院的权力,他们的理由很简单“想要用一个建立在群众基础上而不是世袭基础上的”,他们会通过不断试图以改革的名义去削弱贵族院的权力,最终他们试图以法律的方式去确立咨政院的地位高于贵族院,并使贵族院失去对财政议案等所有的重要权力,并且不断的限制贵族院的立法权、司法权,海儿,你认为这种变革对帝国有利吗?”
面对父亲的询问,朱逢海不由的沉默下来,这种变革有利吗?他真的不太清楚,但是如果有一天,咨政院的领袖用人民的名义,要求限制贵族院的权力时,他会反对吗?
答案是肯定的,作为皇帝,必须心怀人民,否则必定会失去民心。
“可以肯定的是,在某个阶段可能是有利的,但是对于帝国的长远来说,却是不利的,一个最简单的——那些平民出身的政治家永远无法理解什么是帝国主义!”
继续向前走着,朱宜锋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对于那些政党政治家们来说,他们所关心的永远只是选票,就像所谓的清流一样,他们关注的只是个人声誉,而不是国家,他们必须要首先考虑选票,然后才有可能会去考虑国家的利益,因为如果没有选票,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考虑国家的利益,而他们为了得到选票,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比如,他们为了选票,在云南以及安南他们可以鼓吹给予非法移民选举权,或者要求改变国籍法,实施出生地国籍,籍此获得非法移民的支持,而这些非法移民只需要来到中国,通过生孩子,就可以享受教育、医疗等等各个方面的福利,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更会靠福利政策骗大城市的穷人和少数族裔的选票,尤其是少数族裔的选票,比如日裔、朝裔,他们甚至会人为的制造隔阂,如果隔阂有利于选票的话,比如,他们可以在几十年后,借口我们对非洲土著的契约奴役,通过平权法案,迫使政府向土著和他们的后代道歉,让他们享有更多的工作机会、更多的福利机会,一但这种情况出现,那么,我们就一定会失去非洲,不要忘记,我们在非洲的1.2亿移民之中,有5千万是这些少数族裔和他们的混血后代……”
在提到这些的时候,朱宜锋想到了他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那个圣母婊泛滥的时代,是病态的,且不正常的,而且会对主体民族造成严重打击的,这一切,当然不是是朱宜锋所愿意认同的。
随后,朱宜锋和儿子谈论了很多,尽管在很多时候,都是他在那里讲述着对于未来内部的担心,尤其是担心选票变成了政客手中的工具。
“……世裔的贵族,怎么说呢?他们或许并不完美,他们的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永远不需要为了讨好平民,而出卖自己的选票,当然,他们也会出卖选票,比如为了利益,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帝国的利益与他们的个人利益是悉悉相关的,而这,决定了他们大多数人永远都不会主动的为了个人利益去牺牲国家的利益,”
尽管非常清楚贵族的角色,但朱宜锋很清楚,贵族的特点——他们永远都不会刻意的讨好民众,民众手中的选票,从来都不是他们所需要的。
“所以,在未来,贵族院所扮演的角色,在更多的时候,是制衡,是制衡平民政治家为了选票无底线的靠福利政策吸取选票,帝国之所以有今天,是基于个人奋斗,而不是社会的福利,帝国会向国民提供福利政策,但是绝不是实行养懒人的福利政策!那些政治家……”
嘲讽的笑了笑,朱宜锋想到六十年代后,那些所谓的政治家们不断的通过福利政策去吸取选票,而这种福利政策换来的是什么?是一群试图不劳而获的懒人,是社会的寄生虫,甚至白左的流行,正是因为那些国家实施的养懒人的福利政策,如果他们终日需要奋斗、需要拼搏,又怎么有时间去游行、去示威,他们之所以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的是做那引起事情,正是因为有养懒人的福利政策在养着他们。
“如果把帝国交给他们的,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瓦解帝国,就像咨议院里的那些议员一样,他们看不到每年帝国从殖民地获取的数以十亿计的财富,他们的眼里是帝国陆海军为了维持殖民地支付的1.5亿的军费支出,看到的是帝国殖民地部庞大的官僚机构的支出,他们看不到殖民地和海外省对于的帝国的重要性,即便是将来帝国面对可能存在经济危机时,只要拥有庞大的殖民地和海外领地,都可以通过帝国特惠制,通过本土和殖民地在贸易上相互优待的制度。对帝国以外的进口商品,则征高额关税,以阻止其他国家势力渗入市场的方式迅速的恢复自身元气,在帝国之中,这种贸易保护带来的内部自我经济循环,是确保帝国经济发展所必须的。”
提到这些的时候,朱宜锋自然想到了另一个时空中面对经济危机时的英美两国,面对经济危机的重创,英国的作出的反应是放弃自由贸易政策通过帝国特惠制,借助自身庞大的海外领以及殖民地,迅速恢复了元气,至于没有殖民地的美国,则陷入长期的大萧条之中。
可是二战后那个工党领袖艾利德根本就看不到这一点,没有“帝国思绪”的他所看到的只是战后英国的经济困难,根本就没有看到殖民地于英国的重要性,最终,面对内部的经济困难和美国的压力,他选择了屈服,从印度独立作为开始,不列颠的殖民帝国被瓦解了,从此之后,英国只是一个欧洲的二流国家,再也没有任何崛起的可能,即便是后为邱吉尔重新上台,也是回天乏力,只能认命的充当美国的跟班,作为平民政治家的艾利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帝国,不知道什么是帝国的命脉。
不!
艾利德怎么会不了解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