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和秦可可下了车，被迎面吹过来的带有腥味的灰尘呛了个正着。

他咳嗽两声，裹紧了衣服。

秦可可看着这荒凉的腥臭的小路，路边是各种各样的垃圾。

苍蝇在各处环绕，空气中是腐烂和厕所的味道。

她的脸上有些疲惫。

两个人在北城的相邻城市下的飞机，又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达了这里。

秦可可带着唐夜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北城最好的旅馆。

虽说是最好的，却还是带着北城特有的腥味儿。

老板娘是一个穿着灰土色布棉袄的中年妇女，她的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面色不善的盯着秦可可和唐夜。

唐夜皱起了眉，秦可可来过一次，已经见怪不怪。

旅店不大，墙皮大部分都已经脱落，楼梯上的栏杆摇摇欲坠，仿佛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

唐夜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皱起了眉头。

里面只有一张窄小的床，床上的被子都变了颜色，墙上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子捣乱画的五颜六色的笔痕，墙角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地板上的木头还带着微微的水渍，有些木地板已经露出残次不齐的缺口。

唐夜没走进去，反而进了秦可可的房间，却发现她的房间也没比她的好到哪里去。

他叹了口气，拿出秦可可让他准备好的床单和枕头铺在床上。

房间的味道有些大，他去推窗子，却发现窗子是锁死的，上面还胡着几张报纸条。

唐夜有些嫌弃的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他再次走到秦可可的房间，看见她在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坐在上面。

看起来倒是比他的好上一点。

秦可可看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毯子，瞥了他一眼。

“我说过让你带一些厚的毯子，你嫌麻烦，我只带了一个，别对它有些你不该有的想法。”

说着，秦可可还向外面坐了坐。

唐夜此时也有些后悔，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北城会是这么的破。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哪样不是精挑细选。

见过最差的也是普通人眼里顶顶好的了。

现在来到这么个地方，心里的滋味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

不过，只要能把傅司沛处理掉，这趟他也就算没白来一趟。

秦可可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出声问道，“你朋友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见面？”

唐夜想了想，答道，“快了，我已经告诉她了，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

他看了看外面乌蒙蒙的天色，想着周之岚应该是快到了。

此时周之岚和傅司沛确实已经到了。

两个人在周之岚的奶奶家门口下的车。

门外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见两人来了露出一口金牙，笑的合不拢嘴。

傅司沛下了车，走向门口的那个老人。

周之岚走上前扶着那个老人，和傅司沛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