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住张潇潇的下颌,两人里的很近,张潇潇看着近在咫尺的,相似的面容,神情在一刹那的时候,是带着些许恍惚的。
锦瑟看着她涣散而眷恋的目光,手下的力大慢慢的加重,下一秒……重重的吻了上去。
"啪",张潇潇在刹那间的大脑空白以后,扬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你疯了是不是?!"
锦瑟伸手揩了下唇角,眸光扫在她的脸上,"潇潇,你不喜欢我吗?"
张潇潇拿纸巾在唇瓣上擦拭了两下,"你喝多了,说什么疯话。"
锦瑟文言低笑出声,手指掰着她的脸。让她跟自己对视,"我以为,你爱上我了,不然……为什么把我送给Reborn的礼物私自藏起来?潇潇,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就不想吗?"
张潇潇甩开他的手臂,"够了,你疯够了没有?!"
锦瑟靠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笑:"火气怎么这么大……说点正事,你觉得,我去追求Reborn怎么样?"
张潇潇顿了一下,沉声警告他:"就连江家的那位现在都被送到了国外,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可以跟南风谨玩?!"
锦瑟笑道:"我最大的筹码,不就是你么,我的潇潇。"
张潇潇看着他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握紧了手掌。
……
夜半。
南风谨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宋巷生。
宋巷生背对着他,语调很平:"南风谨,你在害怕吗?"
南先生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将下颌压在她的头顶,奋力的想要从她的身上汲取温暖,他说:"我这种人,早就不知道怕是什么了。"
他这种人,连惧怕的情绪都被剥夺了,又怎么会怕。
宋巷生闻言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他在转变,宋巷生知道。
可……太晚了。
在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以后,南风谨的眼睛却还睁着,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盯看着暗夜中的这无边的夜色,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南风谨,你在害怕吗?
她睡前的话,还回荡在耳畔,南风谨也在这样的问自己:你害怕吗?
可他是南风谨,他怎么会,又怎么能害怕。
"恐惧,畏怯,胆小,都是懦弱者的行径。你一个都不应该有,南风谨你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要么听从我的话,从这里走出去,要么……看到了么?那就是你的下场!"
他被人从后面用力的抵在门上方的窗户上,他尚且年幼,身高不够,被人拽着,脚下都是腾空的,他的整张脸。都被死死的压在了那扇窗户上,亲眼看着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地上拖拽着几个跟他同一天进来的少年,在地面上留下一地红色的血。
这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而他们是被关在这里面的囚徒,是可以随意被侵犯和屠杀的两脚羊。
"你这张脸,就算是个男娃,也改变不了什么……看到了吗,性别在这里规避不了任何被侵犯的命运,你想要活下去,想要走出去成为人上人,就只能听我的,只有我才能救你,你的天赋就是你的救命稻草……"
天赋,才能,是他唯一区别于这些两脚羊的地方。
也是至今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在男人走后,南风谨蜷缩着身体,靠坐在角落里,身体抑制不住的在打颤。
恐惧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可在这里。它一文不值,甚至是遭人嘲笑。
南风谨意识渐渐苏醒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伸出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而身侧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体温。
南先生怔了一下,这才坐起身。
于他而言,最美好的事情大概就是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能看到她的睡颜,触碰到她的温度,他能在她的面积上落下一吻。
但……她醒来的时候,越来越早,甚至可以不发出任何的动静,让他每每醒来,床上只留下他一个人。
楼下,宋巷生正在吃早餐,张妈已经知道她孩子没有保住的事情,在听到是陈恩瑞之后,当即就是怒不可遏的咒骂她阴魂不散,"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讨人烦?当年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连小宝都……"
张妈说到气处。一时口快就吐出了小宝的名字,然后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忙道歉:"对不起太太……"
宋巷生原本是在喝汤的,在听到小宝的名字后,动作就当即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妈有些懊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准备下楼的南风谨。
别墅内很安静,说话声可以传很远,显然,南先生也听到了。
在南风谨去上班之后,宋巷生出了别墅,当然照旧是有人跟着。
宋巷生去的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天仁精神病院。
陈恩瑞在看到宋巷生的那一刻,整个人就显现出了异常的狰狞和恨意。
没有人会怀疑,如果她的手脚没有被束缚住,她会扑过来,咬掉宋巷生身上的一块肉。
护工来的时候,在桌子边丢下了两个面包片,陈恩瑞从昨天中午闹脾气打翻了护工送来的午餐后,就一直被饿到了现在,滴水未进。
现在看到护工拿着饭来了,眼睛直直的就看了过来,在护工解开她一只手的束缚后,她当即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宋巷生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想不到有一天,高高在上的陈小姐也会跟家养的牲畜没有什么两样,为了点吃的,什么仪态和端庄都不要了。"
饥不择食的陈恩瑞听到她嘲讽的语句,狰狞着眼睛,把盘子朝着宋巷生丢了过去。
只不过,因为距离较远,并没有落在宋巷生的身上。
"啪",护工知晓宋巷生的身份,再加上有上面领导的隐晦指示,当即就扬手给了陈恩瑞一巴掌,"我看你看是不饿,既然这样,这两天就不用吃饭了!"
陈恩瑞:"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孕,一顿饭不吃,整个人都会感到翻江倒海的胃疼,两天不吃饭,她会被逼到发疯。
护工却不管这些,转头收拾了地上的碎掉的盘子,陪笑道:"南太太当心,这个女人脑子不太正常,伤到您就不好了。要不然……我在这里守着?"
宋巷生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吧。"
在护工走后,病房内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宋巷生站起身,看着被绑在床上,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的陈恩瑞,伸手在她的肚子上按了按。
她的力道不大,但是陈恩瑞就是觉得整个人毛骨悚然。
宋巷生看着她警惕中带着惊恐的目光,手指拿起了桌边只要插上电就会产生电流的电棒,说:"知道被电击是什么感觉吗?电流会经过肢体传达到脑部。在一瞬间你就会从床上弹起来,但因为你的手脚都被绑住,所以……你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她插上电,两根电棒相触,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陈恩瑞吓得脸都白了,"不……不要,不要!"
在她惊恐的叫声中,宋巷生一寸寸的把电棒朝着她靠近,眸光冰寒的一瞬不瞬,"不要?当时。我好像也是这样喊的,可……根本没有人停手呢,陈恩瑞,怎么你的命就那么金贵,旁人就活该给你磋磨吗?!"
因为太害怕,陈恩瑞的眼泪和鼻涕一齐落了出来,她不断的摇着头,"不,不要,我求你,宋巷生,我求你,不要……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她的求饶声,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宋巷生将其中一根电棒点在了她的胳膊上,虽然只有一刹那的时间,但却足够陈恩瑞猛地一颤。
"宋巷生!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我如果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陈恩瑞在被电了一下后,明白求饶没有用,便也不求饶了,恶毒道:"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会死吗?就是因为你,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克死了那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