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拽着我的衣领,说:“你挺狂啊...”
我笑了一下,我说:“年少轻狂,不狂就得被人踩,铁皮哥是前辈,应该比我懂。”
铁皮笑了起来,松开了我,给我开了一瓶啤酒,对我说:“你对我的胃口,有人要我搞你,人家给了钱,我不能不做事,不过我们是道上的,走的黑路,我知道我就不是好人,跟哪些走白道上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明明是个黑心肠,还他妈的装好人。”
我听着心里知道是谁,我说:“谢了铁皮哥...”
铁皮翻眼瞪了我一下,对我说:“我铁皮不玩虚的,想谢我,就讲点实际的,我刚才看到陈老板出去了,你们搞的生意我也要搞,我跟你玩,是你的运气,我罩着你,我保证没人敢搞你。”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铁皮是想插一脚进来,我说:“铁皮哥,我是跟涛哥的,我不需要你罩。”
铁皮倒酒的手停在了空中,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一句话不说,啤酒从杯子里面满出来,我看着桌子上啤酒冒的泡,我说:“生意可以合作,但是人不能忘本。”
铁皮把啤酒放下,哈哈大笑起来,他使劲的拍了我一下肩膀,很重,铁皮说:“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但是下次说话说早一点,要不然会死人的。”
我推开铁皮的手,我说:“死人?铁皮哥,我不是吓大的,这么说话没意思,我是要搞赌石生意,现在缺资金,你愿意进来,我就给你股份,你投的多,分的就多,但是有风险,就看你愿意不愿意承担了。”
铁皮把啤酒端起来,一口喝掉,他把杯子惯在桌子上,说:“干什么没风险?老子在瑞丽这么横,还照样有人敢赖老子的账,何况赌石了,我投五百万。”
我说:“你先别急,我走的不是正路子,而是歪路子,我要去野人山,你考虑一下吧。”
“野人山?”铁皮嘴里嘟囔了一句,脸色变得难看。
听到野人山,黄帅跟陈飞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这个地方,咱们瑞丽的人十有八九都听过,野人山的那条路是带血的黄金路,能从那条路回来的人,都注定要发家致富的,当然,十个人能回来一个,都是奇迹。
铁皮把啤酒瓶拿起来,仰头把酒给灌下去,他把瓶子给摔在地上,说:“你小子玩大的,老子跟你完,我还投五百万。”
说完铁皮就站起来了,说:“明天我把钱给你送来。”
我看着铁皮要走,我就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周昆,铁皮很生气,朝着周昆就踹了两脚,骂了句:“他妈的废物,装死啊?给我丢到大街上去。”
十几个人把周昆抬起来,直接给丢了出去,我看着离开的人,我拿出一支烟,点了一颗烟,桑姐坐在我身边,她想说什么,但是我瞪了她一眼,桑姐又把要说的给咽回去了。
我看着陈飞跟黄帅,我说:“敢去吗?不敢去我也不怪你们,毕竟哪里真的是吃人的地方。”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陈飞说:“磊哥去那,我就去那。”
黄帅哭了起来,说:“老子到那了,想搞两个女人,就算死也不能当个童子鸡。”
我笑了起来,我跟桑姐说:“找两个小姐妹来...钱管够,要活好。”
桑姐突然搂着我,她不停的哭起来,我也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我必须要去,我已经成了赌徒,我必须要亡命天涯。
桑姐找了四个姑娘陪黄帅他们,我跟桑姐就窝在地下室里,我们抽着烟,喝着酒,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但是桑姐眼泪一直流,好像要给我送行一样。
我把桑姐搂在怀里,我说:“等我回来,瑞丽大世界就是我么的了。”
桑姐突然把我按在床上,她说:“我不要什么瑞丽大世界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看着桑姐的眼神,她很祈求我留下来,我转身把桑姐压在床上,用炙热的火唇来安抚她,她像是干柴一样,被我的烈焰一点就着,她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绝望,在绝望中发泄自己的渴望,我没有拒绝她,我们像是死刑犯一样,在进行死亡之前的最后一次欢愉,我们彼此都没有任何保留,在汗水与烈焰中焚烧。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著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
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从快乐中脱离出来,听着哥哥的这首老歌,我有些感伤,我站在屋顶看着瑞丽美丽的天空,我十六岁了,但是感觉像活了六十岁一样,这短暂而漫长的十六年,我留下的快乐的记忆屈指可数,整个内心都是痛苦与苦涩。
这次如果能活着回来,我发誓,我要快乐潇洒的活着,我要让曾经每个给我快乐的人都十倍百倍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