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微讶,此人当是渡尘宗掌门了,却不想非但亲身出迎,还如此大张旗鼓,这是对待一派执掌之礼了。
心下再一转念,已知其意,东华洲中,此刻打还丹峰主意的想来不少,对方这是借他名声来挡住别家觊觎,同时也是在试探他根底,笑了一笑,道:“未想贫道来此,竟是惊动殷掌门大驾。”
殷照空道:“张真人乃本门贵客,殷某岂能失礼,”侧身一让,虚虚一引,道:“道友,请。”
张衍一点首,上前得去,两人并肩而行,往山门中去。
此刻山外,一名秀丽明艳,英气逼人的白衣女子站在一处峰丘上,而此前入得小界中的两名骊山弟子正站在她身后,除她们之外。还有三名同辈弟子。
“不想竟是这渡尘宗竟是迎候张真人,”白衣女子想了许久,道:“既然溟沧派属意此地,那么此次只能收手了。”
身后一名骊山女弟子咬了咬唇,不甘道:“大师姐,我等做了那许多事,还许下了那么多好处,莫非就这么弃了么?溟沧派灵穴稳固,又何苦与我等小派争抢?”
白衣女子轻轻一摆手,道:“此话谈不上。这小界中地气本来便是他三家之物。张真人取了去也并无不妥,这里又非化丹峰一地,另觅他处就是了。”
另一年纪稍长的女弟子言道:“大师姐说得是,张真人玄功神通深不可测。不宜与他结怨。况且我等取不得地气。别家弟子也一样取不得,也无有什么关系。”
白衣女子道:“铁师妹,我记得当年张真人大弟子刘真人回山时。曹师妹曾特意派遣门人相送,才得以平安回转?”
那女弟子道:“大师姐,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可惜了曹师妹她,唉……”
白衣女子望着化丹峰深处,道:“有这个人情在,或许事情还有几分转机。”
渡尘派中一番饮宴之后,宾主尽欢而散,张衍则是被引往一处上好馆阁内宿住,坐下未有多久,一名弟子入内拜见,并送上一只檀木大箱,言道:“林真人命弟子前来告知,真人所需之物,皆在其中。”
张衍颌首道:“替我谢过林道友。”
那弟子道:“定会带到,真人可还有别的吩咐?”
张衍自然无有他事,正想开口,目光一撇,却见对面悬有一座大峰,雄比高峭,只是灵机却极是微弱,便手往那处一指,道:“不知那是何处?”
那弟子看了看,道:“那本是上华宗旧址所在,千年前山门破灭之后,当时掌门真人以为此处不祥,因而改了脚下这处重立山门,那处早就荒废了,如今只余一堆断碑残壁。”
张衍听了此言,却是留上了心,他凝视几眼,道:“我若欲去那处一观,可有碍贵派门中规矩?”
那弟子怔了怔,才道:“自是不会,不过那处并无什么胜景,不是什么好去处。”
张衍点了点头,这上华宗能在渡尘宗起来之前兴旺数千载,想来历亦是不简单,既是近在咫尺。那事毕之后,不妨顺路过去一观,他轻轻一挥手,
那弟子会意,躬身退下。
张衍则是将木箱开了,自里取出一片片蚀文玉简,他看了几眼,满意点首,与林照丰攀谈时,他曾不经意提及蚀文残简,后者以为此是他个人喜好,但却不敢不放在心上,因而将门内自别家宗门得来的碑简俱都送了过来。
张衍却不在意出自哪家,只要是蚀文,必定含有天地妙理,看得越多,对他体悟道途越有好处,持定一枚在手中,仔细揣摩起来。
与此同时,渡尘宗宴请张衍的消息,几乎立刻就被玉霄派所得知。
参横宫中,周沆放下书信,叹气道:“我等费劲心思,欲要谋夺之物,却还是被溟沧派先一步占得了,这位张道友,真是好手段。”
他下方坐有一名老道,此人乃是周族之中一名长老,他道:“这张衍神通功法皆是惊人,又是周崇举弟子,来日得势,必对我玉霄不利。”
周沆道:“听闻他已入溟沧派渡真殿,以此等身份,也只比洞天真人稍差一筹,又能拿他如何?”
那长老言道:“张衍入内,显也是为取得精气,以此借气成道,以他丹成一品的根底,就是取了整座还丹峰的精气去,也还未必够用,如此我能摘取的,便就少了,必得给他寻些麻烦。”
周沆来了兴趣,道:“师兄可是有主意了?”
那长老捻须一笑,低声道:“师弟不妨将此消息传了出去,最好叫中柱洲那位得知,或可收得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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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