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好一大半了。”顾重阳又是赧然又是愧疚,若是她能早点做好,此时九郎就能戴着她亲手做的荷包出远门了。
都怪她疏于针线,只能临时抱佛脚,做出来的荷包不像个样子只能不停的做、不停的拆掉。
见她脸红红的,王九郎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那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做,等我回来,你若是还没做好荷包,我一定重重的罚你。”
离别在即,他真的舍不得她。好在他们的婚事已经定下,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派人在她身边照顾她。
顾重阳忙掰了手指头算日子,想想这两个月要怎么分配才能把荷包做的又好又漂亮,一时间倒忘了担心九郎了。
王九郎无奈地笑,人还没走,他就开始担心她了,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一句舍不得的话都不肯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老爷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怎么这么快?”顾重阳吃惊:“你是怎么安排的?”
“他胆敢破坏你的名声,想破坏我们的婚事。”王九郎脸色一寒,身上都是凛冽之气:“我又岂能轻易放过他。”
顾重阳听他话说的厉害,心头一跳:“你准备怎么对付四老爷?”
“他这般倒行逆施,让你伤心难过,我就是要他的命也不过分。”王九郎见她脸色不好,忙放软了声音道:“只是他到底生养了你一场,我娶了你,跟你就是一体的,我不愿意你背上弑父的阴影,就将他打发出京做慰军钦差去了。他这一去,没有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等他回来了,我们已经成亲了,他就是再想兴风作浪恐怕也不能。”
“九郎,我并不担心四老爷,他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我就是怕他伤害到你。你不了解他是怎样的人。”
他为了高官厚禄卖妻卖女,认贼做母,是个泯灭良知,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别担心,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得了我。”王九郎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难道在你心中,夫君我就是这么无用的人吗?”
“不是,我知道九郎很厉害,只是我总是忍不住担心。”顾重阳学着王九郎亲她的样子,亲了亲王九郎的脸颊:“我想这大抵就是关心则乱吧。”
她还真是有学有样。
王九郎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却尽是寒光,弄死一个人还不简单,可若顾占茗死了,小丫头又要守孝,这婚事就要推到三年之后了。小丫头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的吧。就像他,明知道她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却只能生生忍受。
人死了也就解脱了,顾占茗这般欺负他的小丫头,这一次做慰军钦差,让他吃尽苦头,等他从甘肃回来了,他再送他一个大礼。
相较于顾重华,顾占茗反而是小事情。小丫头憨憨傻傻的,心又软,他不在家,说不定她就会稀里糊涂的被顾重华给骗了。
“重阳,我不在的时候,你出门一定要带着阿敏阿纳,陌生的地方尽量不要去。”他顿了顿道:“还有你那个大姐姐顾重华,一定要小心提防。”
顾重阳当然会提防顾重华,可听王九郎话里有话,她的眼睛不由滴溜溜在他脸上打了个圈。
“好了,不要这样看着我。”王九郎缴械投降,无奈道:“我告诉你就是。”
三言两语将他发现顾重华不对劲以及顾重华落水的事情说了,顾重阳根本不知道有这一茬,听到顾重华落水被阿舍所救眼睛都亮了:“九郎,你真好。”
九郎这样不为其他女子所惑,她是真的很高兴。
“所以,你要离她远一点。”
“太晚了。”顾重阳摇了摇头道:“我跟她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就是我想远着她,她也会想尽办法来找我的麻烦的。”
王九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来处理吧。”
总之,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小丫头一定要安然无恙,无忧无虑。
“别。”顾重阳一想起那天在西郊别院,顾重华设计陷害不成,又引了含山公主来欺辱她,心里涌起一股争强好胜的气性:“这件事情,我打算自己办。九郎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好。”王九郎本想将事情揽过来,可见小姑娘这个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放手尊重她的决定,先让她去做,实在不行了,他再给她收拾烂摊子好了,又不是没给她收拾过。
过了几天,大皇子果然跟前世一样被封为太子。皇帝去尧山狩猎,二皇子随行,太子留京监国。
临行的前一天,王九郎再次以抱真夫人的名义约了顾重阳出来。两人在别院腻歪了大半天,顾重阳给王九郎做了针灸,看着天色不早,方与王九郎回城。
马车停在庆阳侯府门口,顾重阳正要下车,王九郎却一把拉了她的手,将她拽回到怀里,箍着她亲了好久,又细细密密地叮嘱了好多话,才放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