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的那些不好的记忆,重新在心头浮现了出来。
“你刚才好像和我说,外面出了事情?”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外面的状况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景凰小姐,我们快走吧。”
景凰感觉到更加不安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还偏偏是她来这里的时候?
“还有,请带上雨伞,外面现在下了很大的雨。”
“下雨了?”
这屋子内的隔音效果也很厉害,她一点都没有听见下雨声。
走出这间屋子,外面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和天气预报不吻合啊,之前说东京首都圈内这几天都是晴天啊。”
随后,她又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有你一个人,带我去络新妇馆?”景凰看着在一旁为她打伞的女佣。
这座祖屋神社内部,佣人的数量少说也有近百人左右,而像她这样一个被视为未来继承巫女位置的大小姐,身边跟随三五个佣人都很正常,而现在却只有一个女佣带她去络新妇馆?
难道说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从屋子出来我也没遇到你之外的其他佣人。”景凰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不禁问道:“这些人究竟?”
“嗯,据我所知,有大概一半的人,去了外面迷失树海。”
“什么?”
景凰很清楚,只有拥有北山家血脉的人,才能在没有那灯笼的情况下穿梭在迷失树海中,而即使如此,舅舅开着车也依旧差一点在树海中迷失。普通的佣人,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离开神社的,这里本来就是被那树海四面环绕的。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树海那边肯定出了些情况。小姐,具体的,你去问迦罗夫人或者真辛大人吧。”
北山景凰感觉到这女佣一副都快哭出来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走在大雨中,她越发感觉到不安。即使下了大雨,神社内也不该变得那么冷清才对。更何况,明天就是哥哥的婚礼,应该已经有一些北海道那边的几个重要亲戚到这里来了才对。
这座神社实在是太大了,加上雨太大所以走得慢,走了许久,才来到络新妇馆前方。
而看着络新妇馆前方,缠绕着更多的注连绳。
这让北山景凰微微蹙眉。
走入屋子内,刚踏入玄关,她就看到了门口堆积着几十把雨伞。
络新妇馆,很少会聚集那么多人。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和这座络新妇馆相反的方向,也就是位于北面的姑获鸟馆。那里,也就是这座神社最大的禁地。
她有种直觉,这很可能和那里有关。
在那女佣的指引下,她缓缓走着,同时注意到地板上到处都是水渍和脚印。
日本这样一个对整洁重视到近乎强迫症程度的社会,很难相信神社内有那么多人在地板上留下大量的水渍和脚印。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啊?
沿着古色古香的狭窄走廊,缓缓走到前方。
这座神社大部分建筑都是很复古,接近于江户时代的。但这座络新妇馆,是在当年黑船开启日本国门后建造的,所以更接近欧美的建筑风格,所以常常用来接待欧美的委托客人。而走在走廊上,还时不时看到一些家族先辈的照片。不过,照片到大正时期后,就直接跳跃到了昭和三十九年的东京奥运会。
景凰记得,幸枝姨妈就是那一年出生的。小时候,幸枝姨妈经常和自己说她出生那一年的事情。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抱着那时候刚刚出生的幸枝姨妈,背后就是东京塔。当时,家族对奥运会进行了投资,成为了战后家族重新崛起的契机。不仅如此,当时整个日本得益于这场失而复得的奥运会(日本原本获得了1940年奥运会主办权,但因为战争的原因而取消)也一步步开始走上经济腾飞道路,一直到现在,第二次承办了夏季奥运会。
而在大正时期结束,到昭和三十九年之间,对北山家是一段被抹掉的历史,在这个时期,居然找不到一张照片。唯一可以知晓的是,姑获鸟馆就是在这段空白的时期建造起来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就是……家族在那段空白的时期,得到了某个“东西”。
某个让他们得以承接除灵委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