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很高兴的收下,连连致谢,陈燮有事于钱谦益谈,郑森自觉的先告辞回去。拿着推荐信出来,郑森还没意识到这推荐信有多珍贵,格物学堂不好进,一个推荐名额在他看来也没啥。但是第二天一早来到学堂报名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郑森带个小厮来到学堂门口,门房是个残疾的老兵,走路一跛一拐的,但是腰杆挺的很直,腰间挂着一把不甚起眼的匕首,认识这玩意的人知道,这是登州讲武堂的毕业纪念剑,前身是登州家丁学堂。这个时空没有机会当军阀的郑森,也不是什么国姓爷,站在老兵的面前,被锐利的眼神看着心里都发慌。
“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这里转悠什么?要报名考试,还得等半个月,回吧。”老兵一嗓子跟打雷似得,郑森多少有点紧张的上前拱手,要说这个举人的身份,在别的地方自然是很威风的,在这里一点都不好用。一场恩科下来,多少举人为了进士的功名,打破头往这里挤。
掏出推荐信,郑森双手奉上道:“学生郑森,来此求学,这是推荐信。”
门房接过之后没打开,不屑的歪歪嘴道:“你这样人我见的多了,拿着不知道哪个阿猫阿狗的推荐信,想来这里走捷径。小子,这信最好是国公爷那里弄来的,不然你就惨了。”老兵说完打开信封,掏信的时候不怀好意的看了郑森一眼。登州营的出身,哪个都不太看这些读书人顺眼,尤其是最近恩科结束后,一大波举人从京师落榜而回,纷纷找门路要进歌舞学堂读书,导致每天赶不少苍蝇。以前那些读书人,哪里看的上这里啊。
“格物学堂只认考试成绩,所有妄图走捷径的都不受欢迎,哼哼,你……。”老兵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好半天才会过神来,张大的嘴巴根本合不上,打量了一番郑森之后才悻悻的讪笑道:“郑森是吧?跟我来吧。”
郑森心里别提多爽了,跟在这个老兵后头,不紧不慢的往里走。老兵不断的回头,看看一脸嘚瑟的郑森,心说也没听说过老爷有那么大的私生子啊。学堂开学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陈燮的亲笔推荐信,别人不认识这个,家丁学堂出身的哪个不认识陈燮的笔记和印鉴。
一边走,老兵一边问郑森的来历,很快就搞清楚了,但是怎么都不认为,郑芝龙那种货色能被陈老爷另眼相待,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大概就是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了,陈老爷看的钱牧斋的面子。毫无疑问,这个解释是错误的,陈燮看重的恰恰是郑森本人,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郑成功,才是陈燮最为看重的一点。
年轻的郑森,在父亲郑芝龙选择投降满清的时候,拦阻无效,愤而起兵抗击。收复台湾整个历史功绩,自然无法抹杀,虽然本意是为了搞一个后勤来源的基地。但是其客观上,捍卫了国家的领土完整性,单单就这一点,怎么高度评价都不为过。更不要说,在明末那样的时代背景下,在整个中华大地无数高官显贵纷纷投敌,卖身为奴的大环境下,郑成功选择了与父亲决裂,存其民族气节的光荣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