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年?”李淳风的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那是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是啊,这还给你去了个零头呢,怎么着,想不认账啊?”张成才一看李淳风那样,就知道这货想犯罪,把个三角眼一瞪,拿白眼球这么一瞟,当时就把个李淳风吓的一哆嗦。
“认,我认!”李淳风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知道今天自己是彻底的栽了,为了赶紧离开这个强盗窝子,那是说啥他都没意见了。
“那好吧,我说你写,来人啊!给李道长磨墨!李道长,请吧!”张成才一脸的奸笑,看着眼前这个冤大头,想象着这货被逼债时的样子,忍不住嘿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师叔,您说吧!让我咋写我咋写!”
“今欠张成才现钱玖佰陆拾贯,一年内还清,到期不还,自愿按剩余款项自借款之日起,按日均万分之五缴纳罚款。李淳风大唐永徽四年六月初五。”张成才低头一想,不光让李淳风写了欠条,还把后世信用卡罚息的规定给说了出来。
“师叔,写好了,您看看,这罚款是怎么回事啊?”李淳风看着万分之五的罚款有点发蒙,听说过要利息的,罚款他还真闹不清是啥意思。
“罚款就是罚钱罚金的意思,万分之五,就是一万个铜板,多收你五个铜板,相信你也是个守信之人,不会不还的,也就是个形式,你不用在意。”张成才背诵着信用卡推销员的推销词,把个李淳风忽悠的团团乱转。
“一万个铜板才罚五文钱,师叔您可真厚道,淳风谢谢您了,这跟不要还真没什么区别。”李淳风听完了张成才的解释,心里是如释负重,今天这事可不能全怪自己,一来护国公主确实把钱给花了,不可能不认账;二来道观怎么着也得伸把手,不会看着自己被欺负,不管咋地,人先走了再说。
“那是自然,你看看,我都没提利息的事,就是怕你俸禄太少供奉不多,到时候再做了难。”
“淳风多谢师叔体恤,师叔大恩淳风没齿难忘啊!”李淳风一听张成才说没利息,更是觉得人家张大公爷就是豪爽,这哥们,仗义!
“哪里!哪里!淳风过誉了,某虽爱财,可也得取之有道啊!你也不想想,咱们俩是啥关系啊,你小的时候,我还差点让你跟着我混呢,哪能没点香火人情啊!你说是不是啊?”
“那是那是,师叔从小就对淳风照顾有加,淳风做牛做马都是无以为报啊!师叔放心,我一定尽快把钱给您还上!”李淳风感动的眼泪是哗哗的淌,好人啊!
“如此,画押吧!我也好跟公主有个交代,不然她要是问起钱的去向,我再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后果就很难说了,万一引起了什么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师叔说的极是!淳风这就照办。”李淳风一听张成才要这条子是为了应付李敬,心里是一阵狂喜,可算找着正主了,你放到公主那里,我转身就能要回来,这货把手指头往个印泥里一沾,恶狠狠的就摁了下去,生怕摁不清楚张大公爷会不满意。
“嗯!好好好,不错不错,那我就收起来了,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是回去吃呢,还是直接走啊?”
“啊!哦!淳风岂敢打扰师叔,我回道观吃就行,师叔就不用费心了。”李淳风一听张成才这话,就知道张大公爷再逐客,啥叫我是回去吃还是直接走啊!直说让我赶紧滚不就完了吗。
“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路上慢点,碰到你师父别忘让人捎回个话来,我也好安心啊!”
“那是自然,师叔,淳风这就告辞了!”李淳风拱了拱手,转身出了书房,径自回观,找袁天罡算账去了。
张成才看李淳风走远了,把个欠条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了几遍,心里那叫一个得意,跑到内院跟李敬显摆,还把个事情的原委给说了一遍,李敬笑的也是花枝乱颤,两口子没外人的时候就是好说话,李敬也没隐瞒,把自己恐吓袁天罡和李淳风的事情也招了出来,看着那个欠条,等着张大公爷拿个主意。
“香火是香火,欠款是欠款,两码事,香火钱你已经给他了,他凭啥跟你要啊!”张成才充分发扬了死不要脸的精神,鼓动李敬赖账。
“啊!香火钱我给他了?对哦!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用夫君的供奉买香火,和李淳风欠夫君钱好像还真不是一回事。”李敬让张成才给绕的晕晕乎乎,越来越觉得这钱应该要回来。
“夫人英明啊!那李淳风找你之时,你就说香火已用我的供奉支付过了,拼啥烧一次香,要花两次钱。”
“奥!没错,我给他钱,他给我烧香火做法事,确实是钱账两清了。”
“若是说起我这张欠条,你只推说没有参与,你不知道咋回事就行了。”
“嗯,我确实不知道啊!可是夫君,就这么两个钱,至于吗?”李敬看着张成才财迷的样子,很是不解,这货连黄金都舍得搬出去一仓库,咋对这几百贯钱这么上心啊。
“啥,这两个钱?明年说不定我就得去美洲,没个两三年的回不来,他想还钱都未必能找到地方,这几年的罚款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张成才吧嗒吧嗒嘴,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着实的鄙视了一次李敬算账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