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天朝北方霜叶郡天清城外白驼山,大正天朝最有名四大书院中的白驼书院,就建立在这里。万年之前,有一鸿儒名唤‘白驼居士’的,接连九次谢绝了当时大正天朝仙王的征召,不肯入朝为官,单身一人带着五十匹白色的骆驼,行到此处白驼山,自认和本身有缘,故而建立了一草庐,每日里着书弹琴,活得好不逍遥自在。不过是三年的功夫,天下士子文生数千人齐聚此处,在那草庐外修建了无数木屋,只求能得到白驼居士的指点,白驼书院的前身,就此成形。虽然在四大书院中,白驼书院的历史是最短的,但是他的治学之严谨,学风之淳朴,学术氛围之浓厚,以及在大正天朝的能吏干员中所占的比例之重,无不名列四大书院之首。
稍微以阵法改头换面后,金宝玉带着充当自己管家的银先生,以及巫沫儿、行宗、修罗、和尚四个食客,更有山熊、山猪、山虎三兄弟充当的打手保镖,趁着白驼书院今年上半年招生的最后期限堪堪要到期之际,拜入了书院之中,成为书院中最为基础的黑牌弟子。这白驼书院却是以身份铭牌来分辨学生的身份的,刚刚入门,草草懂得文字的,是黑牌;饱读诗书,能够胡诌几首诗词,能够撰写一些策论的,是紫牌;有了一定的名声,诸子百家三教经典无不熟极而流,可以在书院中充当助教的,是蓝牌;已经是博学儒生,刊发的文书能够被四大书院的诸多大儒中的六成承认,在儒生界有了极大名望,可以充当书院师范的,是青牌;至于一篇策论出手,就能引得朝廷百官侧目,天下儒生震动,可以冠以鸿儒学士名头,在书院中拥有极高地位的,是白牌。
如今白驼书院有黑牌弟子十万,紫牌弟子三万许,蓝牌弟子五千,青牌弟子不过两百余人,而白牌鸿儒,加上书院的院长,也仅仅十八人而已。十几万求学的儒生,占据了整个白驼山以及附近的七座山头,一座座楼阁木屋绵延开来,却已经自成一座小城市。那山脚下,更是热闹非凡,替这些儒生提供各种日常所需服务的酒店、酒楼、茶馆乃至妓院青楼之属,却又成了另外一座城市。
金宝玉就是看中了白驼书院在朝廷中的威名,豁出去现钟不打,反而去炼铜。他要的是一批在朝廷中对他金宝玉个人忠心耿耿的官员,却不是那些如今朝廷中两面三刀,随时可能出卖他金宝玉的王公大臣。还有什么投资,比砸金银在白驼书院那些家境贫寒的饱学儒生头上回报更大的呢?收买朝廷重臣,可能会被朝廷督察御史发现;收买书院的学生,天下人谁能说什么?谁又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呢?
就在风寒月躺在地上发狠的同时,金宝玉正带了银先生,在白驼书院山下的市集一间极其高档的茶楼内,宴请自己所居住的小楼附近的十几名邻居――三名蓝牌弟子,九名紫牌弟子。白驼书院的紫牌弟子,却都是能够在地方上担任一县一城之主的人才啊!虽然比黑牌仅仅高了一个级别,却有那黑牌弟子耗费了数十年时间,也升不上紫牌的先例!
金宝玉摆出了极低的姿态,连连举杯朝着那些书院的学员笑道:“小弟初来乍到,虽然昔日在家中也读了几本歪书,却和诸位同窗是没得比较的。今日小弟特地设宴,请诸位品尝一下这来自于西方大秦天朝的‘烈血葡萄酒’,观赏那佳人歌舞,岂不是快哉?”
老成世故的银先生微笑着,挑着小手指上长长的指甲,给在座的那些满脸傲气的书生倒满了美酒。金宝玉宴请的这些人,都是银先生精挑细选过的人选,一个个都是家境不甚富裕,平日里用度很是窘迫的那种。但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饱学的儒生,自恃甚高,很有点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德行。这种人,只要用对了方法,用低姿态去抚顺了他们的皮毛,却是最容易收服不过的。
一行儒生矜持的笑着,和金宝玉一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对眼睛故意的看在了手中的酒杯上,却时不时阿狠狠的扫了一眼出去,朝着那些衣衫暴露的舞女赤裸的肌肤上狠狠的剜上几眼。
于是,金宝玉就更加殷勤了,不断的说着请诸位师兄多多提携多多照顾的好听话儿,一边大包大揽不顾那些书生的‘强烈推辞’,将那些娇滴滴的舞女,一个接一个的塞进了那些书生的怀里。天下饱读诗书的儒生多了,真正的柳下惠,却又能有几人呢?坐怀不乱,见色不起淫心,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好丈夫好男子,的确是有的,可是天下寥寥,能有几人?起码金宝玉面前的这十二位书生,就没有一人是能够不伸出双手,笔直的探向了那些舞女的沟壑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