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看就是很花了心思布置的。跟从前比香艳了不少跟这条街上其它人家比又显的十分良家气息舒服里透着热闹很能让人放松高兴。
对于半路转入的这个行当苗氏是相当有天赋的。
俏丫头们摆了满桌点心果子又现沏了茶陶氏接过茶递给陈眙苗氏则捧了一碗送给李文林。
陈眙喜欢陶氏柔婉羞涩话说的露一点就脸红那股子羞羞怯怯任君恣意的良家味儿他看之不厌爱之不尽。
李文林喜欢苗氏周到体贴又极放得开热情上来真是火一般蜜一样。
李文林这一个来月的孝守的十分自在灵前趴累了就借口帮他爹清点家产溜出去自在只除了头一天那一顿打。
想起头一天那一顿打李文林有些不自在随即又想到隔天金贵见了他那份恭敬客气不自在中又有几分得意再怎么他也是主子算了算了不想这个阿爹说过郭胜那厮就是一只老流氓君子不和小人计较。
李文林养了一个来月憋了一个来月被苗氏捏着肩膀时不时拉一下耳垂扯的火气上窜打了个呵呵冲陈眙道:“有点乏我去歇会儿你们说话。”
苗氏多明白的人呢一边抚着李文林的后背推着他往东厢去一边吩咐陶氏“五少爷必定也乏了你陪他去歇会儿。”
不用苗氏吩咐陈眙已经站起来拉着脸颊飞红的陶氏搂着她往西厢进。
一东一西声气似闻非闻这一个乏字足足歇了一个来时辰两边都歇了个饜足李文林散着头发披着长衫拖着鞋出来歪在炕上一个小丫头忙拿了梳子凑到李文林身后柔媚小意的替他通头发。
陈眙比李文林干脆多了松垮的白凌裤子上身披了件对襟衫敞着怀坐到李文林旁边点着个小丫头吩咐:“你来给爷揉揉这儿。”
苗氏容光妩媚指挥着丫头婆子摆上酒菜又忙着让人再添炭盆别凉着爷们。
屋里热气上来苗氏一件件脱了衣服只余了件纱衣纱衫陶氏和众俏丫头也跟苗氏差不多一屋子春意浓过盛夏吆五喝六的喝酒说笑你扑我打的开心热闹。
酒到半醉苗氏就让人撤了酒菜沏了茶摆了清爽的瓜果上来这就是苗氏的体贴了一口气儿喝多倒头醉倒睡成猪一觉醒来必定要回家这一场热闹就是就此没了这酒要喝到半醉正是最能说得开话儿放得开手脚最愉快宜人的时候。
“你们家真分家了?”陈眙歪在陶氏怀里关切的问道。
“那还能有假?”李文林颇为得意“我阿爹总算果断了一回趁着大伯没回来该分的分清该搬的搬好就连我们府里也划了线隔了篱笆各家归各家了。”
“照我看你们家这个家不该分。”陈眙和李文林是真正的知心之交“咱们俩不外这话我就直说。你们府上长房你们二房还有三房可就是数你们二房最弱。
头一条人丁单薄你家就你和你阿爹你们长房你大伯三个儿子三房两个儿子。
这儿子多少就不说了你瞧你们长房你大伯一路帅司封疆大吏你大哥算是栽了你二哥现在跟在太子身边前程无量你三哥恩荫了个七品七品哪点的又是上好肥县三房不说了兄弟两进士你们二房你是白身你爹恩荫的官多少年了还是个从七品这个家真不该分。”
苗氏凝神听着不过再专心她也听不大懂。
李文林长叹了口气“就算不分家这好处我们就能沾上?九妹妹成亲的时候光七品恩荫就有两个二哥立志要科举出身没要老四要了一个余下一下该给我吧?我娘说了几句被我大伯娘一顿抢白说我不争气没有这个七品还好有了这个七品就是祸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这是瞧不上你。”陈眙干脆直接道。
“就是这话搁大伯娘眼里我就是个祸根搁三房一家子眼里我也是个祸根你看看这几年从先头唐尚书主考起家里人人都考出了举人就到我这里压着不让我出头从前没分家我们二房得什么好处了?”
李文林说着那股子不忿之气涌上来堵的胸口都痛了。
“这倒也是我那个大哥攀上了罗尚书家头一开始我还挺高兴的再怎么着也是个靠山不是谁知道罗家就不说了毕竟不亲我那个大哥你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是摆手你还没说话呢他先摆手真是就一个呸字!”
陈眙也是一肚皮闷气。
“都是这样都是亲戚盼着亲戚好那是假的。”李文林一声长叹。
“这倒是真的。”话说到这里这一句总算是苗氏能接得上的了“哪有什么亲戚盼着亲戚好的都是你有什么不幸的事说出来让他们高兴高兴亲戚巴着亲戚倒霉才是真的呢。”
“也是是我想左了你们这家还是分了好至少自在了。”陈眙改了口他们府上要是也这么分了家大约也很不错至少他能随便用银子了象李文林这样。
“不光自在了”李文林挪了挪靠近陈眙压低声音道:“还有家产要不是我阿爹阿娘见机得快没给他们留机会我太婆那些嫁妆我们二房根本分不着你不知道我太婆的嫁妆……”
李文林靠回去嘿嘿笑着没再往下说。
他太婆嫁妆之丰实在是出乎他和他爹阿娘的预料这银子多的根本用不了。
“有银子就好办事。”陈眙跟着心情十分不错李文林是个实在人有银子就大方他们两个人有一个有银子的这日子就快活。
“对了你难道不想打算打算你们二房的前程?”陈眙凑近些一幅准备有好主意的模样。
“当然想可是怎么打算?阿爹说了等大伯回来求求大伯九妹妹那个七品的恩荫说不定还在呢。”李文林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七品的恩荫。
“这不能叫打算充其量就是个求人。”陈眙撇着嘴“求人不如求己你得自己替自己打算。”“怎么替自己打算?你有主意?”李文林看着一幅胸有成竹模样的陈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