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他跟人家男人磕头,勾搭人家嫂子,才判六年。”县太爷言外之意判轻了。
“老爷,他杀人未遂,没有死罪,您把他给杀了,他家里人找来怎么办?”师爷担心地说道。
“嘁……要找找我,有老爷我担着呢!”县太爷倨傲地看着师爷说道,“我就这么处理,怎么了?在带上一个。”
面对强势的县太爷,师爷也只好坐了下来,朝两班衙役使使眼色,将桌案前的男人给抬下去。
呼啦一下带上来二三十个,县太爷就用着他的拳头,不该杀的全杀了,该杀的就这么给放了。
眨眼的功夫就审完了,大牢里一会儿的功夫就空了。今儿如果不是牢里人满为患,被师爷给催的,他才不会离开自己的炕,坐在这里升堂问案。
“审完了吗?”县太爷目光转向师爷道。
“完了。”师爷垮着脸恭敬地说道,心里在滴血啊!他这文书该怎么写,早知道不升堂了,上面问下来就说还在审,就可以搪塞过去了。真不该多嘴,县太爷都急,我急啥子咧!
“吃饭去喽!”县太爷离开桌案,踱着四方步,朝后衙走去。
大堂的犯人与堂前听审之人,呼啦一下子全跑了。
陶七妮他们也转身出了县衙,人早就跑没了,大中午的街面上也空荡荡的。
“姚先生县太爷都是这样升堂的吗?虽然俺没啥见识,可是村里的老人讲古,按律当斩,都是刽子手,他怎么亲自上手啊!”陶六一满脸困惑的看着姚长生问道。
“简直是胡闹,办案不按照大燕律例,师爷也不写口供,也不用衙役动刑,一个人全办了。”姚长生黑着脸不满地说道,这就是他非常讨厌义军所辖地方,就这么如此的治理。
“不过有些人确实可气。”陶六一看着他们边走边说道? “磕头的兄弟勾搭嫂子? 还想杀兄弟? 杀了活该。”
“话不能这么说?县太爷都这么凭个人喜好判,还不乱套了,还要律法干什么?”姚长生停下脚步看着他严肃地说道,“该怎么跟你说的? 六一你将来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触犯律法的事情一定不能做。”误打误撞的听审看来是很有必要。
“嗯嗯!”陶六一点点道,“俺没事触犯律法干什么?”
姚长生看着耿直单纯的他抿了下唇道? “律法就像是划了一道线,谁都不能逾越。”挠挠下巴看着他又道,“咱们一路走来? 你也看到了? 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时候? 律法随即崩溃,人一旦毫无顾忌,所有的恶做的就心安理得了。但是当你仓廪实之后? 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会崩溃的。”
陶七妮闻言黑眸轻闪,看着他深邃望不见底的双眸,这会儿的他与平常不一样。
陶六一则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路见识的太多了,再也不想经历了。
姚长生看着他们道,“咱们边走边说。这县太爷这么干?以后谁还敢来告状啊!必经他按个人喜好,不是律法断案,谁知道他今儿心情如何?”
“看来危害很大耶!”陶六一闻言唏嘘道。
“不止啊!他这样干,衙门要是没人告状可就活不了了。”姚长生看着他们担心地说道。
“为什么?”韩金虎迷糊地看着他问道,“没人告状还不好吗?这说明天下太平。”
“我知道了。”郑通一拍手激动地说道,“衙门里没人告状了,他们就没法捞钱了。”
“什么意思?”陶六一双眸困惑地看着他问道。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郑通看着他们说道,爷爷作为省府衙门管钱粮的,对衙门的运作实在太熟悉了。
“官员的那些俸禄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必须有打官司告状的,三班衙役也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也指着这些钱生活。”姚长生轻叹一声看着他们道。“这不是……不是贪污,甚至要钱吗?”陶六一震惊地看着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