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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班是天亮前抵达第一个“部落”的,行军途中主要的险阻是那些荆棘藤蔓。
猛兽不是没有,但多数见了大队人马就明智退走,只有一只花豹企图袭击队尾的后卫,立刻引发众人拔剑结阵的对抗,没有伤到任何学员,只在某人铠甲上留下一道白色爪印而已。
“部落营地”位于一块丘陵高坡,在林间空地搭建了象征性的帐篷,而教官就在帐篷里酣睡,身边树立着象征兽人“酋长”的华丽木桩。
既然是演习,越贴近实战越好,常乐带着几名最强的同学打头阵,悄悄接近“哨兵”,用标准动作一击必“杀”,将代表警戒哨的木桩逐一收入背包。
待看清了整个“兽人”营地的情况,又是常乐身先士卒,领着许斯摸进帐篷对付教官。
两名教官教过五班马术和军语,本身修炼境界不高,巅峰修士而已,对常乐与许斯的行动毫无察觉,到惊醒时已被利剑横在咽喉。
“长官,您已经死了!”常乐笑着收剑,“在战场上,怎能如此大意?”
“我们不是兽人,是裁判……”教官一脸茫然,“你们没宿营吗?怎么连夜行军?夜里的森林,就不怕迷路?”
“事实就是,我们没有迷路。”
常乐回答了教官的提问,便指挥着全班人搜索“兽人”,那些特制的小木桩。
按规则“兽人”当然不会埋在土里或者藏在箱子里,那都不是人能容身的地方。
外围的“哨兵”已清理收集完毕,剩下的就是营帐中“休息”的,以及“逃跑”到了草丛与树林的,总数应该有五十,还需要一个个找出来,每根木桩都可以为五班每人增加十个积分。
这不是难题,常乐没有太快插手,趁机让同学们演练一下搜索能力。
两名教官清点了到场人数,很惊讶地发现五十一人统统到齐,忍不住彼此对话惊叹,因为他们知道四个贵族班都有不少人掉队,急行军赶到森林外的集合点时,就已缺编几十人。
萝拉很自豪地插嘴:
“他们孬种,我们可不一样!”
两名教官笑着挑起大拇指:
“不错!你们很棒!钢铁之师!”
等到五十根木桩收集了四十出头,常乐便开始亲自上阵,毕竟只是手臂般粗细大小的木桩,不像真正的兽人那么显眼。
对常乐来说这不是问题,木桩都是两名教官布置的,所以他只需切换到苍狼之魂,悄悄嗅一嗅教官,再循着气味去找,没有一根木桩会被漏掉,哪怕是藏在两树之间的深草丛中。
这引起了同学们的欢呼,有人喊:
“老大就是老大!什么都行!找东西捉迷藏都是高手!”
两名教官也忍不住惊叹,这个“常斯勒尔”简直神了!
其实做这事找条狗来同样轻松简单,常乐当然不会说破,收集完全部战利品之后,立刻整队再出发,绝不耽误时间。
以同样的方式,东边天空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突袭”了第二个“兽人营地”,随后立即赶往第三处,也就是最后一处。
根据从鲁迪身上搜到的地图,上边教务长标识了行军路线,五班出发点最远,还可能陷入沼泽,二、三、四班距离前两处营地较近,但被常乐他们绕路抢先之后,这三个班就没有了任何机会。
一班的大贵族子弟们离第三处营地最近,而且这些人修炼等级最高,不少人达到了战师,假如也是连夜赶路,现在恐怕早就把三个营地一扫而空。
但贵族就是贵族,平时住宿舍都是单间,演习时也不会让自己受苦受累,绝不会该宿营而不宿营,何况就算修炼等级高些,暗夜在森林行军仍有迷路危险,他们不是傻子,不会在如此密林中点火把前进。
常乐就是抓这个时间差,也利用了自己兽魂天赋和芬妮照明术的优势,督促着全班同学,以顽强意志连夜兼程。
五班的少年们经过了前两次成功,士气格外高涨,比后半夜的时候更精神,也不需要常乐再想方设法地激励。
太阳从天边升起,渐渐移向树梢时,五班距离地图上最后一处营地已经很近。
但此时的常乐猛然顿住脚步,低声下令:
“原地待命,保持肃静!”
五名队长并不询问原因,立刻约束队员,各自原地蹲坐,连大气也不透一口。
常乐不断切换狡兔与苍狼之魂,通过嗅觉和听觉感应敌情,继而飞身上树,查看远方的树梢晃动或者惊鸟纷飞。
是一班!
终于还是让他们抢先抵达了三号营地,此刻应该正在赶往二号和一号。
森林很大,双方虽然迎面而行,却很难直接相遇,一班去前两处营地不会再有任何收获,常乐却可以到一号营地捡漏,相信他们不会将五十根木桩全部找到。
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肃静,不被一班发现。
尽管演习规则允许对抗,只不允许杀人,但一班的大贵族子弟比较仇恨常乐,见了面会不会以“对抗”名义做出什么,谁也不知道,鲁迪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当然现在的鲁迪非但不鲜,而且不活,已经躺在森林里的某处发臭。但常乐不可能一举杀掉一班所有人,也不能当众拿出神器进行战斗,那会暴露实力底牌,也会引发怀疑和追查。
所以只有耐心等一班过去,他们再恢复行军。
对方渐渐靠近,似乎掉队的不多,除了鲁迪缺席,编制还算完整,只是行军纪律比五班差得太远,边走边说笑,声音能传到数百米之外。
常乐悄然回到树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屏息。
对方的队列就在五十米外擦肩而过,谈笑声也比之前更加清晰,他们走得很慢,常乐听到的对话也就格外多。
一班的临时领队是韦伯,巅峰战师,公爵之子,无论家世还是修炼境界,在这群大贵族子弟里都是首屈一指。
然而他的威望反而比不上常乐在五班,发布命令时根本得不到多少回应,与鲁迪关系较好的学员并不理睬他,因为教务长的侄子在班里自成一派。
于是韦伯也就不再操心行军纪律之类,一直跟在米兰达身边,充满绅士风度地加以关心爱护,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或者要求帮她拿东西,殷勤到了夸张的地步。
米兰达的“高贵冷艳”也非徒有虚名,对韦伯爱答不理,常乐甚至能够想象,她此刻眼珠一定往天上看。
这姑娘曾经一度想道歉修好,可是遭到常乐冷遇之后,反而变本加厉,再也不用正眼看他,对别人也出奇地冷若冰霜,“笑容”这东西好像油遇到水,跟米兰达此人绝不相溶。
韦伯心有不甘,便开始将话题转向常乐,说“常斯勒尔”不断鼓动平民学员对贵族的仇恨,此风断不可长,学院早晚会有措施,甚至帝国高层都会干涉,劝米兰达与那小子保持距离,以免受连累。
“别跟我提他!”米兰达咬牙低吼,颇有些因爱生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