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宝奎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何问鱼身上,没有理会许三笑,却对着何问鱼轻轻一叹,问道:“能否放我一马?”
何问鱼没理会他,却把目光投向了许三笑。伸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许三笑立即明白,这个人的修行精深,境界很高,己方三人当中他忌惮的只有何问鱼。心中估算,任宝奎不是武道中人,他的攻击手段肯定要靠幻术和高等级的邪药虫蛊,在这样的环境里与之斗术,纵然何问鱼能在劈手间致他于死地,恐怕这满屋子的人除了何问鱼之外,包括自己和米粒儿都难以幸免。就算是何问鱼都未必能做到毫发无伤。
“敢问任先生在哪一门中修行?”许三笑打算在答应放他离开前,更多的了解这个人。
任宝奎傲然道:“玄门三宗,如今辈分最高者有至,问、道三字,我叫任道远,出身杂道。”
杂道便是邪道,不过他们门户内更喜欢自称为杂道而已。许三笑暗骂了一句老杂毛,嘴上却说:“想不到阁下竟是道字辈的前辈。”
又道:“实不相瞒,晚辈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一声,王峰肚子里的肉龙已经被晚辈擅自取出了,只要你答应不再计较这件事,并立下血誓,今后你我两方面井水不犯河水,晚辈现在就愿意恭送你老离开。”
任宝奎点点头,没有废话,立即咬破中指,举手发誓,决不再找王峰的麻烦,更不会主动与许三笑为敌。若有违背,当遭形神俱灭之天罚。虽说当今的世道没有几人相信誓言,但在玄门里,这血誓还是具有一定约束效力的。其实更有约束力的是许三笑身边,还有一个半傻不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何小姑娘坐镇。
任宝奎发过誓之后,缓缓退出工棚。许三笑三人原地不动,目送他离开。不大会儿便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丝竹声,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阵丝丝摩擦声,随着那丝竹声一起逐渐远去。米粒儿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只见夜色中,明亮的月光的照射下,一条长达两丈开外的巨型毒蛇正循声离开,通身碧绿,头角狰狞,摇头摆尾,恐怖异常。
米粒儿惊的啊了一声,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来。何问鱼说:“姐姐别怕,那人是邪道八层天的人物,随身的兽兵厉害一些也是应当的,但你的黄虎天生风爪寒牙,正是那蛇的克星,关键就看你能不能为它开启灵性。”
许三笑大吃一惊,八层天?对应左道中人的境界便是上中品境界,老瞎子当年最巅峰时也只比这人高了半品而已。难怪连何问鱼也会对此人有所忌惮。又想,这个何小姑娘也不知是在装,还是真的在成长,反正是心怀叵测赖着不肯走了。这婆娘杀起人来干脆利落,绝无一丝手软,哄又哄不走,轰也不敢轰,让人头疼起来,只比这个任宝奎更厉害。
米粒儿从来不知道黄虎竟有那么厉害,惊讶问道:“什么叫风爪寒牙?”
何问鱼没说话,许三笑耐心答道:“风爪又叫撕风爪,猫类与生俱来就对风敏感,华夏古猫更是其中翘楚,由于它们的骨质密度远胜其他猫科动物,所以爪子威力也就大些。至于寒牙,其实是指黄虎的唾液里含有一种细菌,给它咬上一口便可以导致其他生物血流减速浑身发冷。”
三人安顿好熟睡的包工头和工人们,回到出租屋,又议论了两句之前所见。何问鱼仍旧是满嘴孩子气的话,许三笑试探了几次,均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夜已深,各自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许三笑去上班,刚到镇政府便听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金显扬调到三阳镇担任代理镇长,南山市里派下来一个刚工作一年的女大学生接替了金显扬的位置。许三笑随口问了一句叫什么,曹伟宝告诉他,叫杨红菱,三天后就要来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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