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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广州街头依旧热浪滚滚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征日舰队返回之后,林海疆率领十一艘主力铁甲舰以及十六艘三极战列舰浩浩荡荡的前往广州给两广总督叶名琛和广东巡抚柏贵践行。
此番践行由于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林海疆的舰队并没有入港,停泊在了广州港之外,但是这也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的事啊!
为了不给叶名琛和柏贵添不必要的麻烦,林海疆命令高奇出动了一万二千人进行了一次全城治安严厉整治活动,用于掩护自己悄悄进城。
但是往往越是这样就越事与愿违,在德福楼的三楼之上,林海疆与叶名琛和柏贵宾主落座之后,林海疆看看叶名琛,叶名琛望望柏贵,柏贵又瞅瞅林海疆,三人好一番尴尬。
林海疆发觉叶名琛同柏贵都没穿官服,而都是一身短打的粗布衣服,每人带着二个老家人,七、八头毛驴的摸样?很有一番似乎准备游山玩水之举。
最后叶名琛打破了尴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朝廷下旨容我等告老还乡,临别之日索性与林大人一别吧!希望林大人自重、自尊、至忠、至孝,这天下虽然说是朝廷的,但是同样也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的啊!一旦战火烧起,最终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可都还是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柏贵在旁默默了自饮一杯也插言道:“想必林大人心中也是有计较的,这几年广州的变化老朽我也是看在眼中,凭心而论我与叶大人皆不如你,朝廷薄恩寡情但是我们做臣子的心中依然要多怀一份敬意,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啊!只希望你看在这两广黎民百姓面子上万事三思而后行啊!”
叶名琛端起面前的酒杯对林海疆直言道:“我等皆以老了,老了叶就不中用了,前几年喜欢的女人也只有看着的份了,以前喜欢银钱,现在银钱也不喜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多了让人惦记上还给家人添祸事,今**能来给我两送行,感激不尽。”
叶名琛停顿了一下道:“我们早已将家人送回老家,我两人决定结伴游一游这大好山河,你林老弟也是清楚的,你这边一动,朝廷不敢动你肯定要拿我们两个老家伙出气,所以我们此举也是避祸啊!”
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知道这话既然已经挑明了,就没什么在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他更加清楚这是叶名琛、柏贵的无奈之举吧!清廷那边施压,而他们手中的那几千督标和抚标根本不是林海疆三万水师的对手,大清国两支水师都握在林海疆的南洋之手,就连朝廷都被逼着组建北洋水师以抗衡牵制南洋。
林海疆将举杯举起道:“我本意乃是以工业幸国以帮扶我大清,可惜朝廷不允啊!我搞工业有人说我公报私囊与民争利,我苦练精兵有人说我意图不轨,我进京血战外寇竟然还有人说我是意图谋反?难道就是让我一点不作为吗?让英法的洋毛子进了京畿一把火烧了圆明园才算忠君爱国?”
林海疆望了望叶名琛和柏贵铿锵道:“我爱这个国家、爱这个民族、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无论他现在是什么民族,再过一百年,他们都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中华民族!我爱那个以出卖民族、国家利益换取自己持续统治的朝廷,一棵大树既然根基已经彻底的腐烂了,为什么还不让他倒下?非要让它继续遗祸下去?直到耗尽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最后一滴精血为止?”
林海疆的话让叶名琛和柏贵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或许林海疆的话在他们听来是无比的震撼,无比的大逆不道,但是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在他们面前说出如此狂妄并且大逆不道的话来,柏贵用颤微微的手指着林海疆道:“洪兵之乱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大清的忠臣义士,即便朝廷对你不住,也当体谅朝廷皇上的难处,孺子竟然口出如此这般大逆不道之言,你至至圣先师于何地?气煞老夫了!”
“孺子不可教也!”叶名琛也一甩袖子,结果发现自己的短打扮根本没有官袖,于是怒气冲冲的与柏贵往大门径直下楼而去。
林海疆则苦笑一下对两人背影道:“请两位放心,林某必定不会率先点燃战火使得天下百姓涂炭,如若有人点燃战火,我当保证在六至八个月内完成统一之战!”
林海疆此言一出,叶名琛和柏贵的背影猛然一顿,过了好一会,两人缓步离开,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和毛驴的铃声,林海疆心中有些寂寥。
叶名琛和柏贵的离任多少让林海疆感到很突然,难道是咸丰又准备出昏招的前奏不成?而且清廷并没有任命下任两广总督和广东巡抚?这一切似乎太不正常了?情报方面的匮乏林海疆有时也很无奈。
清宫本身就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在加上能够正常出入的基本都是被召见的王宫大臣,里面的男人除了大内侍卫、御膳房已经咸丰本人外,都是木有小**的太监,况且这太监还分三六九等,即便肯作出牺牲混进去,没个十几、二十年也别想接近御书房和乾清宫,御膳房那地方管理得甚至比大内侍卫的里房还森严,所以基本清宫对于林海疆的情报部门来说就是一个绝缘体。
大多数的情报都是依靠汇总分析得出来的,但是这样就存在一个严重问题,那就是这种分析是建立在多方面收集整理的蛛丝马迹之上,很容易被误导,从而南辕北辙得不偿失。
就在林海疆搞不明白清廷用意之际,在京畿的紫禁城内,脸色潮红的咸丰刚刚饮了一小口御医调制好的鹿血,谁知道刚刚入口,咸丰脸色猛的一变,又连续一阵猛烈的咳嗽,又咳出了几大口血,从血的颜色上一看明显就不是之前喝下去的鹿血。
站在一旁伺候的兰儿此时依然封了懿贵妃,懿贵妃的柳眉刚刚一立,几名御医立即扑通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却也不开口辩解,因为大内御医看似风光,但是一旦宫中重要人物发了要紧的命,无论是病人自己灯枯油尽还是下错了方子,御医横竖都是一个死。
脸色如金纸一般的咸丰挥了挥手道:“兰儿莫难为他们,朕这病朕自己心里有数,让他们都退下吧!”
众人凭退之后,咸丰拉着懿贵妃的手轻声慢语道:“皇子载淳才三岁,朕身后的事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母子了!”
懿贵妃立即哽咽道:“皇上,您的身体好着那,臣妾还盼着你万寿无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