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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她的回答,对离修而言很重要,而且这事甚至一直困扰着他。
她虽然觉得离修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梦,太大惊小怪了,都不像平日的他了,但是鉴于他的态度,她也不再马虎对待。
以沫认真的想了想说:“梦里的你,虽然对我很坏很恶劣,但是我想梦中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若说怨你恨你,犯不着,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离修一脸认真的说:“但你最后留下的书信,是说若有来生,你再也不要喜欢我了,还说……”
以沫好奇的问:“还说什么?”
离修睨向以沫,不满的说:“你还说白苏比我好,你这一生辜负了他,再有来生,你一定会回报他的。”
以沫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问:“你这梦是哪里跟哪里啊?竟然还梦到了白苏,我记得我就在信里跟你提了一两回白苏吧?你怎么把他记得这么深刻了啊?”
离修一下抓过以沫,威胁的说:“反正你给我离白苏远一点,这梦说不定就是示警。”
以沫捧腹笑说:“你想太多了,我和白苏都没有见过几次,他怎么可能对我有异样的情愫?”
离修扬高了眉,没有说梦境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没有告诉以沫,上世在她过世后,白苏曾经找过他。
白苏说过一句让他记忆深刻的话。
“小姐是我心坎上的人,我多想一下,都怕亵渎了她,却让你如此糟蹋,枉你一世英明,却眼盲多年,不识瑰宝。”
后来白苏以男人的方式找他打了一架,可惜白苏一届商人,又怎么打得过天天在战场上打滚的离修。
只是在最后离府出事时,白苏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从中打点,他虽然再也没有见过白苏,但大致却能猜到白苏所想。
这是一种爱屋及乌的感情。
以沫为了离修可以连命都不要,他为了以沫想守护的东西,抛去个人的恩怨,又有什么做不到。
所以离修虽然一直清楚白苏这个潜在的情敌在哪里,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但他始终没有插手去阻止。
毕竟白苏的为人值得尊重,最重要的是他是对以沫好的人。
离修不想为了一点私心,就抹去这些肯真心实意待以沫的人,她上世苦够了,这世该得到很多很多的关怀与幸福。
“反正你答应我,和白苏保持距离就行了,你得记住,他是你的下人,他对你好,为你做事是应该的,你别觉得感动或者如何。”离修做的事情,虽然显得十分的自信,但说出口的话,却明显有些担忧。
以沫好笑的说:“行了,我知道了啦!我觉得哥哥你真的想太多了,不说白苏对我有没有意思,就单说他对我好,怎么也不可能比哥哥对我好啊!”
离修刮了刮以沫的鼻梁说:“算你会说话,有良心。”
这层原因,他也是想到了。
先不说他和以沫的感情,就是他对以沫的真心及疼爱,也不是旁人轻易比得上的,想诱拐以沫移情,怕也不容易。
两人说起前世的事情,以沫完全就当一个笑话听完了。
毕竟离修说是梦境,而且又显得匪夷所思,以沫能配合他的话,一说一唱就已经够不容易了,怎么可能会细想,这些事情有可能发生过。
但是对于离修却找了一个好的突破口。
以前那些不能宣泄出口的话,现在都能以做梦为由说出来,心里也着实轻松了许多。
夜色渐深,两人渐困,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后来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表示两人各自沉睡入梦。
次日清晨,暮光照入屋内。
离修由于生活习惯,晚上就是晚睡,早上到了时辰,也会醒来。
如前几天一样,离修醒来后,翻身抱住以沫想接着睡时,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他手撑在被窝里,准备起来看一看,触手却是一片湿润,当下忙将手抽出被窝一看,却见满满都是血。
而他身上不见一点疼痛,吓得他立即将被子掀起。
只见他的衣服上,裤子上,到处都是染红了的血印,可是最多的还是以沫的身上,她像是挨了一刀似的,身子底下全是血红的印记。
“以沫!”离修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下以沫的呼吸,见她呼吸平缓,这才忙将人叫醒。
以沫打着呵欠,缓缓醒来,呢喃一声,“哥哥!”
离修紧张得一双手,在空中上下摆动了几下,想去抱以沫,又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急切的问:“你有没有哪里疼?你快告诉哥哥。”
“疼?”以沫微阖着眼,又打了一个呵欠,才缓缓的说:“没啊!”
离修惊悚的叫了起来,问:“怎么会不疼,你看看都留了多少血了,你赶紧告诉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先替你包扎。”
见问不出所以然,离修索性就直接去扯以沫的衣服。
他大手一撩,以沫的睡衣就散开了,凌乱的挂在肩上,一张艳红色的肚兜,清晰的暴露在离修的面前。
离修此时可没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一心惦记着以沫身上的伤,动手就准备解她的裤子。
以沫愣了一下,这下才算醒来了。
手忙脚乱的挡着离修的手,娇斥:“哥哥,你做什么啊?”
离修不依不饶的扯着以沫的裤子,又不敢使大劲,怕她伤口再次崩裂留血,好言哄着,“看看,给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以沫反应过来,羞愤的说:“我没事,哥哥你先出去,我叫落夏来侍候我就行了。”
离修不罢手的说:“怎么会没事,都流了这么多血了,快让我看看伤在哪里,是伤在大腿吗?”
以沫坐了起来,他能看到的部位,是大腿的血色最浓最湿。
以沫一副羞愤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扯着裤腰带不撒手,急切的催促说:“我没事没受伤,哥哥你快出去,你快出去。”
“别闹了,赶紧让哥哥看看,都流血了,不是小事!”离修见以沫不配合,心里着急。
他一手制止住以沫的双手,一手扯下她的裤子。
雪白的臀部露出大半,以沫双腿一夹,眼角挂了几点湿润,恼羞成怒的吼说:“我来癸水了,我来癸水了!”
离修动作一顿,大手正好握住了以沫的臀。
以沫趁着离修愣神的时候,赶紧打掉了他的手,并快速将裤子拉上来,扯过被子迅速将自个儿包裹起来了。
“癸、癸水?”离修像傻子似的看着以沫。
以沫羞愤到眼眶发红,喝斥:“你还不出去,你快出去啊!”
离修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傻傻愣愣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英明的大将军,被以沫一顿喝斥,竟也什么都没有想,呆呆的就下了床准备拉开大门。
以沫抱着被子在床上立了起来,惊慌的叫了出来,“哥哥,你干嘛啊?你不要走大门啊!”
她身上满是血,离修的身上也是一样。
离修这样出来,被人看见了倒是小事了,可是这一身血,要怎么说得清楚。
“啊?”离修显得脑子还有些短路。
以沫面红耳赤的指着离修的衣服说:“你身上也、也有血!”
离修缓缓低眸,看着自己裤子上染的红梅,心中心中一片激荡!
在以沫再次催促声中,他才想到该回避一下,让以沫先梳洗一番才行,这才自窗口消失。
只是出了屋,一阵凉风吹过,微湿的裤子贴在离修的身上,就像被烧过的铁烙在身上似的,风中凌乱了好一会,才想到他也该去梳洗换下这身衣裳。
以沫气急败坏的粗喘了两口气,好一会才平复脸上的红润,大声叫道:“落夏,落夏……”
落夏原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就在门口听到了动静,而她又大以沫一些,女人这些事情早就经历了。
所以不像离修一样笨,在以沫反应古怪时,她第一时间猜到了原因,毕竟以沫也十四岁了,是时候来癸水了。
“小姐,奴婢已经吩咐她们准备了热汤,让她们抬到屋里来,可好?”落夏甚是体贴。
她觉得以沫这样子的情况,肯定不愿意出门,让人看到她的窘迫。
以沫羞羞答答的说:“麻烦你了,我……我来癸水了。”
落夏嘴角扬起淡淡的温柔笑意,并说:“小姐,这是喜事,我们要马上禀告夫人。”
对姑娘家而言,来癸水确实是一件大喜事,这意味着姑娘已经长大了,能够做母亲了。
以沫低垂了眼帘,眼底满是羞涩。
落夏自顾自的说:“一会奴婢吩咐厨房熬点红枣茶给小姐喝,由于没考虑到姑娘会在这时候突然来癸水,事先准备的月事带也没有带来,奴婢刚才派人去请乐儿姑娘借了,等会奴婢再给小姐重新做两条应应急。”
像以沫和乐儿她们这样的身份,月事带都是用一次就会扔掉埋到土里,并不会重复使用。
而乐儿这次来时,正好癸水在身上,肯定带了多条月事带,所以向她借用一条,也是无妨的。
“嗯!”以沫尴尬的应着声,想着一会这事就要闹得大家都知道了,有种想钻地洞的感觉。
没说两句,山庄里的粗使丫鬟,就扛了水桶及热水来,将一切都准备后了,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落夏询问:“奴婢侍候小姐沐浴?”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来。”以沫原先就不喜欢人侍候沐浴,更何况是这时候。
落夏清楚以沫的生活习惯,所以不多言,出门前细心的将门关好,然后就直接守在门口。
没多时,乐儿就来了,手里还拧着一个小布包。
看到守在门听落夏,一脸兴奋的说:“以沫来癸水了吗?”
落夏一板一眼的回答说:“是的!小姐这次出门匆忙,没有将事先准备的月事带拿来,一时应急,只能向乐儿姑娘借用。”
以沫的年纪,也到了该来癸水的时候。
所以她屋里也早早的准备了月事带,只是没想到这次出来住几天,会凑巧就来了癸水。
说来,是她这侍候的丫鬟办事不利了,才让小姐有这样的窘迫,需要向他人借用。
“哈哈,她终于来了癸水,以后就有人陪我一起受苦了。”乐儿兴奋的笑了起来,将小布包直接塞到了落夏。
她一直很烦来月事,觉得来月事就是一种折磨,特别是夏日的时候,热得她直想暴躁的骂人。
“不用这么多,一会奴婢就着手给小姐做。”落夏接过,没有打开小布包,但看着这份量,也不止一条。
乐儿不在意的说:“没事!我这东西,屋里丫鬟做得多,而且都是按照以沫教我的法子,用滚烫的开水洗过后才做成的月事带,十分的干净,比你在这里现做的肯定要好一些。”
落夏见乐儿这样说,也不推托。
“奴婢替小姐谢谢乐儿姑娘。”
乐儿挥挥手说:“行了,我和你家小姐亲得跟姐妹一样,哪需要你说这样的话,只是你家小姐第一次,会不会用这个东西啊?”
落夏看乐儿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闪过笑意的说:“小姐会,乐儿姑娘不用担心。”
“不可能吧?”乐儿斜着眼睛,不信任的说道。
她第一次就不会,还是程氏手把手教了她,她才学会的。
落夏无奈又好笑的说:“小姐真的会,这些方面的事情,夫人都教过她了。”
乐儿嘟着嘴说:“怎么义母才回来没一年,就教了她这么多东西啊!”
落夏不答话,只是嘴角挂着轻笑。
她没好说,白素锦由于错过了这么多年的母女相处时间,现在是见到以沫,就恨不得多教她一些生活常识。
特别是姑娘家的一些私事,她总怕教少了以沫,让她在某些方面欠缺。
套用白素锦的话,就是不做才女,也不能做生活白痴。
所以白素锦不会过多的教以沫才学方面的知识,但生活的技能,却是在平日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教她。
而以沫现在的年龄,白素锦又怎么会没教她这些,早在两人相认的第二个月,白素锦就关心过了。
“可惜,特意赶来,就是想教她的呢!”乐儿瘪瘪嘴。
她得了以沫来癸水的消息,没让南珍将月事带送来,而是亲自跑了一趟,就是想趁机在以沫面前装装样子。
落夏笑着提醒乐儿说:“我们小姐来了癸水,怕是不能再在山庄住了,能不能麻烦乐儿小姐走一趟,和世子爷说说,咱们今日启程回府的事情?”
这事本不用麻烦乐儿。
不过落夏觉得,现在不将乐儿打发走。
屋里听到动静的以沫,肯定会一直不出声。
乐儿也是过来人,她来癸水的当天,程氏也是杀鸡宰鸭,做了满桌子的好吃的给她庆祝。
所以一听落夏的话,也没有多想,根本没发现落夏是为了支开她,就领着南珍去找景世子和凝霜了。
“小姐,乐儿姑娘走了,您沐浴完了吗?奴婢把月事带给你拿进去?”落夏直到见不到乐儿的身影了,才朝着门里小声询问。
以沫立即回话说:“嗯,快拿来。”
落夏眼底又是一阵笑,将月事带拿进去,和衣服放在一起后,便又出了房。
等了一会,直到屋里再次出声。
“落夏,你进来把床收拾一下。”
落夏推门,屋里的血腥味,已经被皂角的香味冲散得差不多了,但等她走到床旁时,看着满床的血,有些哭笑不得。
她来癸水时,正是白天。
所以不像以沫这样窘迫,睡了一个晚上,流了一个晚上的血,染得床单和床被上到处都是。
而且以沫睡觉向来不安分,那染血的范围也就越发大了。
“把床单和被子都烧了吧!”以沫跟了过来,满是不自在的说着。
落夏笑了一声说:“奴婢这就去处理。”
以沫不放心的说:“你自己去处理,不要交给别人了,一会忙完了,再来收拾行李。”
“是!”落夏应话。
这事,她也没有想过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不说让其他人做,以沫会觉得害羞,就是她也不放心,毕竟这是小姐的私人物件,她哪里敢随便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以沫换好衣服,就去了隔壁房间。
没多时,乐儿和凝霜又来了。
凝霜一脸喜色的说:“恭喜妹妹,现在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大人了。”
以沫娇嗔的瞪了一眼凝霜说:“姐姐快别说这些了,怪羞人的。”
凝霜握着以沫的手,笑说:“这是大喜事,哪里就羞人了啊!我们一会用了中饭就启程回京,赶回去用晚膳。刚才景世子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相信中午的时候,姑母他们就会收到好消息了。”
去报信的人,自然是骑的快马,路上花费的时间,也比马车少许多。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这不会闹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吧?”
凝霜劝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我来时,家里上下不也都知道,没人会笑话你,反而会疼着你呢!毕竟这几天身子会差一些。”
以沫没法,见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也只好抛去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