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以这些书做依据,还要她力证未曾发生的事,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说为难都是给那老东西留脸!
元宸把玩着茶盏,睇了远处阁楼一眼,没有说话。
容瑾目光一闪,小心看她一眼,说道,“你如果将这些所知,如告知我一般详细摊开与傅老说,我想他会耐心听取的。”
傅公毕竟是做过丞相的人,且还是贤者,他不是不能接受直言敢谏!
元宸挑眉回视,心下道,你以为随便谁来都有你这般待遇?她冷笑一声,径直嘲讽道。
“还是那句,我凭什么帮他?”
“如今可不是我求着他!谈判,即使不公平,也要有个
公平的姿态,一把年纪还这般不会做人,明明没什么本钱,却仗着权势硬要压我一头,还真不好意思,我从小被吓大的!”
容瑾唇角抽抽,一脑袋黑线落下!
元宸眼见,小嘴咧成了荷花,犹嫌不够的高声道,“更何况和这种人打交道最是要小心,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小聪明!处处算计,无利不起早!一不小心哪天被卖了你还得倒找钱来呢!”
容瑾抿唇闷笑,直笑的猫下腰!
哐啷一声,阁楼上的一扇窗户被自内推开,傅经怒不可遏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一个倒找钱,你爹娘生你一场,这六年你却是养护在老夫的名字底下,你吃穿我的用我的,没落好还净落下数落非议,没占着你一文钱便宜,你倒满腹埋汰,毁我物件,扑一见面先拿刀抵上老夫脖子,小鬼,不是我这小聪明之人庇护,丢你下山早不定死在哪个荒野山脚被野狗啃了,好个小没良心的泼皮无赖,我道虞家这辈出来个多高德大尚的人物,也不过尔尔!山上风大,你可别闪到舌头!!”
满院寂静。
元宸幽幽再饮一杯茶,凉凉道,“这山清水秀,风水宝地,修身保养再好不过,你瞧这好大的肺量,都不用换气的!”
容瑾再忍不住,笑倒一旁。
元宸撇嘴,睇着那处阁楼讥讽道,“明知我身中剧毒,时日无多,您一早见我还哪来那么多破事,您倒还满腹委屈了,谁上赶着求你养了似的,我生养在南地就算命运不济也不至这般多舛!”
傅经咬牙,“要你们母子入京为质可是皇太后一力促成的!她千万娇贵的女儿送出去,下了这样的血本,能甘心吃这个‘亏‘么!”
这个亏,不好明说,大家都是聪明人!
元宸反击,“却是你将祸水南移!”
归根结底还不是你!
诓骗那老娘们在先,联手外戚,京城中世家权贵被你们屠戮殆尽,你狡兔死走狗烹最后连人一锅煮了,人堂堂太后竟落得四面楚歌,京中一时也没人能接手那千万娇贵的公主。
狗逼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人是皇帝亲娘!
太后当年将永和下嫁,着意拉拢外援,对抗傅经,谁知虞老太君彼时在世,她又对皇家深恶痛觉,自是没能成事。
傅经咬牙切齿,“你外家不过一南地士族,无功名手腕,仅贪图富贵,也望图搅合这滩浑水,落得如今地步,咎由自取!”
这样两个人,竟然就地翻起了旧账!
元宸挑眉,“因果循环,天理昭昭。正因为如此,才有我后来入京为质,你此番现世报应!您呐,也别抱怨了!”
傅经气梗,只听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傅经来到阁楼窗前,站在那冲着院里元宸怒声骂道,“臭丫头,你别得寸进尺!”
被喝破身世元宸也不怕。
犹自挑眉冷对,“我人在这您还说道我母亲不是,当我死人呐?”
傅经怒瞪着一双眼,胡子一翘一翘,好半晌,一甩衣袖又进去了。
傅经走了,又轮到花无涯出来。
他一袭素白花袍,依窗而靠,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斜呲呲的照下来,唇角微挑,幸灾乐祸。
手中端着一盏蜜饯,落井下石。
元宸下意识的扫过她刚才喝药的药盏,那恶心味道犹在腹中,他不定还在里头加了什么蟾蛇虫蚁……
眼底一跳,元宸强忍着三字经不对他背出来,只抿唇一笑。
---题外话---回来看到大家留评,一高兴,通宵码了~可算把这梗过去了。谢谢冒泡的几位姐们儿~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