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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惆怅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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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迈进药奴独居的小院,他的宅子在行风的最深处,这很符合他的喜好,既享受尘世间的宁静,却又避开尘世间的纷扰。

最主要的是,住得深,更容易掩人耳目。

我的步履轻慢,带着忐忑不安,我希求他不要听见我走近的脚步,好让我一把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可我又祈祷他听见悉嗦的动静,赶快把证据隐藏。

天知道怀疑一个你信任的人,是多么的折磨。

我稳定慌乱的情绪,推开他的医房房门。

“嘎吱……”一声,漫屋的药气缭绕,伏腾画影。

药奴常年被这些草药熏染着,连他自己也是浑身药香扑鼻,令人神安。

我偷唤一声药奴,不见动响。赶快进屋掩门,仔仔细细地把他的药房打量个清楚明白。

他最爱干净,几乎洁癖。整个房间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左面墙壁内嵌入一具巨大的药柜,摆放的是全部是盛放药草的木质抽屉,近上千种草药陈列其间。

我细看哪个抽屉是他常常拉动过的,结果所有的抽屉边沿,包括墙角几处隐蔽的药柜,他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我随意拉动几个抽屉,没有触动任何机关。

再看右墙壁上瓶瓶罐罐列放数千只,也是整整齐齐,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哪只瓶底埋有机关。

我心里大骂,跟他打交到真是累死了。

正面摆放的是他的书桌,笔墨纸砚陈放井然,各类医典排比有序。

我又骂道,干净成这样叫我怎么好意思乱翻。翻乱了恐怕连我也难以整理。

我见桌面摆一杯淡茶,用手一摸发觉杯面微温,推测是刚刚倒好就突然离去,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速速撤退,夜半再来。

转身要走,看见门棱琉璃处聚焦一束光斑,照射在千瓶之内的某处,这光束被上千个玲珑剔透的瓶子反复折射,光源穿梭。

原是进来背光看不到,但是离开时借助光线的折射,刚好显得其中一净白玉瓶愈发通透,格外醒目。

幸亏我偷懒没有乱翻瓶瓶罐罐,否则无论乱动了哪一瓶的位置,我都难以看见这支白瓶。

眉飞色舞转动这支白瓶,喀嚓一声两墙俱动,露出一方暗格位于书桌墙后。此暗格做得天衣无缝,若果不打开机关很难看出墙面上有异常。

我兴喜若狂,估计自己找到了什么证据,摸上前去朝格内一窥,里面摆放些琳琅玩意。

有女孩子扎发髻用过的绸带,小镜子,小梳子,乱七八糟没有一件是新物,其间有一方精制绣盒,似乎藏着某种宝物。

我打开绣盒,里面端端整整摆放半张字条。字条上用奇丑无比的字迹写着:虫、瓜、听、月。此四字集合天地之污浊,凝聚蛇蚁之扭曲,堪比狗屎之臭味,羞耻我一层薄面。

我以为他对我的字嗤之以鼻,弃如草芥。

谁想他竟偷偷收藏在宝盒内,简直衬托姑奶奶的墨宝如垃圾,我拿手将纸条揉作一团,心里滋味万千。回首再看暗格里的旧物,哪一件不是我在“寂雪啼苑”里用过的物件,他都细致地收入此格,归纳有序。

“这些东西看着眼熟吗?”药奴推门进来,不慌不忙道。

我条件反射把纸条塞进嘴里,搅拌着唾液把字条粗嚼几口,咽进腹内。

这么恶心的字……好想吐……

药奴边笑边走过来,把桌上的温茶递送我口边,揶揄道“吃了此物,你以后再也写不出好字来了。”

我胃里翻腾,仰头喝他一杯香茶,除去旧墨的涩味。

“雪若现在会写字吗?”药奴突发奇想问道。

我故意偏问道“你去哪里了?”

药奴将我从暗格旁轻推开,把绣盒合拢,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斩月受了些风寒,叫我过去看看。”他的眼睛将暗格里的物件一一清点,唯恐丢失。

“受了风寒?”想起那日的吻,我同做贼一般心虚不已,脸上浮起一丝潮红。看来斩月受得打击也不小,居然会感冒,那日亲得我一身汗渍我都没有生病,他怎么亲一口就病倒了。

他还要加强锻炼……想至此我的脸更红。

“没事,我叫他小憩一阵就好了,倒是你……”药奴拿起一把木梳,在指尖反复把玩,意有所指道“你跑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我收回离魂,朝他的软椅上一座,态度随意道“我来看看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勾当,为什么几日不来我绮霞阁?”

一提及这个问题,药奴的态度陡然三百六十度惊天大逆转。

“我可不去,你那里最近收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男人,我跑过去做什么?”药奴媚看我一眼,眼里却是冷漠的。

“总共就樱祭夜和雀漓萧俩个人,什么叫那么多男人?”我虚汗微露道。

“俩个男人还不够多?”药奴冷媚笑道“你长大了,连色胆也是要包天,斩月忌讳你是梅姑娘的救命恩人,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你别忘了身份,你只是来行风救人的医生,而不是行风的女主人,再说那雀漓萧是借着外交来使的身份进入行风,可那个姓樱的凭空出现还到处逍遥,你们真当行风的人都是瞎子吗?若果传出去说行风门规不严,随意放人进来,你可想过事情的恶果?”

我险些忘记樱祭夜在行风出现确实不合逻辑,可是他的身子可大可小这件事,我也不能随意去说。

该死的樱祭夜,我叫他变回小兔崽子的模样,他非要抵死拒绝,现在引人口舌,叫我怎么解释自己何时带个男人进来。

“樱祭夜的事情,我晚些会给独孤庄主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我倒想再问你一问,那日我提起的有人混进行风的事,你最终给独孤庄主讲了没有?”

我仔细观察他的脸色,药奴一脸正常,只是今天娇而不笑,总觉得有心事难以舒怀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事,叫他心情如此复杂,是樱祭夜的突然出现?还是和傲狠的事有关。我想猜透他,可是总是徒劳,他脸上的面具遮盖了很多秘密。

“说不说,似乎不关你的事情吧?”药奴今日不大对劲道“待梅姑娘的腿再好些,我想你就可以离开了,一个即将离去的人,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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