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切不可再私自外出。”斩月语调稍显严肃,他的思维也跳跃异常,见我无语,继而温柔如寻常补充道“我会担心的。”
他会担心我!
我勇敢地抬头对视他的眼睛。才发觉他的眼眸在晶莹雪色之中,婉转如流动的琥珀,起伏似春波万里。
真是一双天生就含情脉脉的眼睛,纵使他心中空无一物,那眼睛里也满满洋溢无限的情愫。
这种眼睛的主人若果不是天生的多情,就是天生的骗子。
我羞怯地避开他的凝视,带着少女的矜持,默默颔首。
冷不丁瞥见药奴,不知他从何时起开始看向我们,一副恶心的表情,似乎嘲笑我做作过头。
我学他飞了一击媚眼还礼。
他优雅地崴了一下脚,姿态婀娜。
“寂雪啼苑”是我失忆后的第一处栖身地,所以印象颇为深刻,苑外巨大的结界撑起一片安静祥和的乐园,将漫天卷卷的雪暴阻隔在外。
每次抬起头总以为傍晚的天空就是澄澈的浓紫色,结果是晚霞染红了结界的外层,每次赏月总以为星星会似雪花一般满天飞舞,结果那真是鹅毛大雪掠过头顶,飞雪走霜。
出来听风谷,我的一切陈观俗念皆被颠覆。那天际是何等蔚蓝,一望无垠。那草原是何等翠玉,碧绿惹人。就连树木亦高大万分,挺拔遮眼。就连空气也清新醉人,混合生机勃发的气息。
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被华丽丽地彻底颠覆。
药奴笑我土包子进城,土头土脑,没有眼界。
我反驳说你倒是早带我出来放风啊!
墨轩说你俩鸡同鸭讲,只会叽叽嘎嘎。
我和药奴将他偷偷杀死在眼神之中。
斩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俩没准前世是一对怨侣,只是雪若晚生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
药奴偷偷吐了。
再一路上,我强憋着视药奴为一只癞蛤蟆,药奴视我为一坨牛屎。彼此保持不吵架的距离,生怕再有人说我俩缘分三定。
墨轩说天地终于一片清净。
斩月说,终于脱离苦海,为什么不看如画风景?
我偷偷说风景不若你美。
药奴大叫把贱人赶下车去!
药奴被赶下车去。
虽然我每天在“寂雪啼苑”过得充实而快乐,可如今每日过得更加充实而快乐。
一切只因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