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笑了笑,搓着双手道若不由着他们,不止那个馒头保不住,怕是连他都要被他们痛打一顿。
彼时她才明白,原来不止富贵人家有身份地位之斗,连做个乞丐都还有争斗,果然是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难处,她这个外行人是瞧不明白的。
因着无所是事,又想不出自己可做什么活赚取银子贴补家用,然又不想干坐着,沫瑾寻思着将院子里的枯草收拾收拾。
本想一把火红烧了,不过天干物燥,怕引着主屋,又想着将之收起来还可当柴烧上一顿饭,又有些不忍心。
取了柴刀来割,但实在太过笨重,便弃了徒手来拔,一捧捧地堆在院角。
“瑾儿!”
她正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忽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儿,甚是亲昵。
回头,矮院门外站着一人,华服锦衣,气宇轩昂,正是她名义上的表兄赵子昊。
她所熟识的男子里,也唯有他有此等气度。
“王爷。”她缓缓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拍了拍衣裳,抖落尘土草屑,又顺手整了整发丝,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赵子昊听了她的唤声,眼神一暗,径直推开院门踏了进来。
“你真的嫁给了一个乞丐?”
他挑眉而问,语气之中带着不敢置信的质疑。
她轻笑了一声,侧身退了一步:“陋室寒酸,但还是请王爷里头坐坐吧。”
他不语,只是扬了扬手,大步的向着主屋走去。
沫瑾向着院外望了一眼,随赵子昊而来的侍卫牵着马,直挺挺地站在外头,双眼不知看着何处,一动不动的杵着。
“瑾儿。”
身后的男子已有些不耐,见她怔怔地站着,又叫了她一声。
她忙返身,快步走到屋前,只是稍做犹豫,但将之带进了中间的屋子。
至少,那里头还有一张桌子和瘸腿的凳子。
昨夜,李旭不止制了木碗和筷子,又用竹节做了简单的茶杯和茶壶,只是打从早上起身后,她就不曾煮过水。
于是,她象征怀的晃了晃茶壶:“王爷稍候,我去煮水。”
“瑾儿,”他伸手拉住了她,“不必了,你还是坐下咱们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