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事情,我不懂。”褒姒笑了笑。
“褒后打算一直在秦国住下去?”百里成又问道,总是觉得自己看不清楚褒姒此番前来的目的和用意。
“等他来。”褒姒只说了三个字,抿着唇微微的笑了笑,斜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再答话,百里成听了这三个字心中一惊,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嘴角的笑意十分牵强,却不知说些什么合适,见褒姒再无和自己说话的心思,便闭上了嘴也缄默不言,随着队伍朝着秦都折返。而近日伯服却并没有跟随褒姒前往城郊的秦陵,而是在秦府的厢房之中同赢开下棋,赢开举棋打量着面前的伯服,“殿下为何没有跟着褒后出城?”
“母后失去祭奠故人的,我去做什么?”伯服笑着反问道,十分轻松而平静的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母后的故人毕竟是你的父亲,秦伯就只差了百里将军前往?”
“实不相瞒……”秦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原本就是父亲流落在乡野的私生子,当年若是父亲活了下来,只怕今时今日这个秦伯之位没我什么事情!父亲可能会娶你的母后,她的孩子才是嫡出长子,才是秦国的世子,日后的秦伯,所以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这句话说出来,伯服的手悬在空中半晌不动作,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赢开的表情,然后才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秦伯说这些话,只怕百里将军会伤心的!”
“哼……”秦伯冷笑一声,“我敬重他是我朝中的老将,可也因为如此,我在秦国朝中说话没有半分重量,这场仗我打算打,而且一定要赢的漂亮!”
“你想借此机会将百里将军……”伯服说着手指搓着手中的棋子,然后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他猜测赢开的目的是要效仿自己的父王当年对付是赢开父亲的方法,借由战事,杀秦世子,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赢开却能明白伯服没有说完的话,很快伯服就接上了自己的一声叹了,然后说道,“不妥。”
“为何?”赢开不解的问道。
“百里家辅佐你秦国宗主也不是一两代人了,贸贸然的对他下杀手只怕是适得其反,更何况百里将军一心为主,便是在朝中与你为难,你也该隐忍数日,待羽翼丰满之时另行定夺,眼下你才刚刚回国,百里将军便不幸战死沙场,纵然是没有人怀疑你,可赢德的余党众多,其他公子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没了百里将军压在朝中,只怕你秦伯之位坐的也并不牢靠,我在镐京,远水救不了近渴……”伯服这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深意,叫赢开的眉头紧紧攒在了一起,“你在镐京?”
“我总不能一直在秦都住下去吧?”伯服笑道,“我告诉父王我去了晋北,可父王若是在晋北找寻不到母后,你觉得他还安心的了吗?便是将整个九州中原搜遍了,肯定也要将母后同我搜寻出来,届时,父王便知道失去亲人之痛如切肤之痛,难道还会再冷落我母后不成?更何况……后宫女人各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天长日久的,他们相互内斗只怕也是要耗损的,得有个能主持后宫的人!”他说的意味深长,赢开听着却觉得伯服这话有些夸张了,但此事和他无关,他根本无需计较,所以将这话题又拉回了正题,“殿下以为眼下我该如何是好?”
“你若要脱离百里将军的钳制,就得依附我大周的力量,这一场仗我起先是不支持你打的,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些事情,便改变了想法!”伯服说道。
“什么?”赢开急切的问道。
“原来父王从未真的想过攻打申国,不过是投石问路,看看天下诸侯的动向。”伯服笑着说道,这话却叫赢开觉得彻骨的寒凉,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姬宫湦说要攻打申国,然后秦国就急忙跑去护驾,摆明了同周王并没有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看着赢开越发难堪的面色,伯服笑了笑,“此事完全是百里将军做的主,和你有何干系?所以这场犬戎之战,你必须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
“你的意思是,这场仗不但要打,还要我亲自率兵御敌?”赢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