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通道长连番推辞,却坳不过他,只得接了下来。方兴见此,又向他仔细指点其中要点,免得练岔了,反伤自身。玄通道长听他解说,听闻这功夫可以易筋锻骨,也明白了其中珍贵之处,心中更加过意不去,想起自己来意,说道:“小兄弟如今伤势已愈,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可否向贫道言说一二?”
方兴闻言心中一喜,他将易筋十二式赠予玄通道长,可不仅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还有通过他拜入全真之意,听到这话,回道:“如今山东战乱,又为蒙人所占,小子实不愿留于此地。如今小子无牵无挂,想要前往终南山求道,还请道长引荐!”他若是一人独自前去,不仅有拒收的可能,还有很大的可能被收做道童或四代弟子,那可不是他所愿。
玄通道长这些日子观察之下,见他性情纯良,又孤身一人,原本就有收徒想法。但如今见方兴拿出如此珍贵之物了结此事,又听他说不想留在山东,收徒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他沉吟一番,说道:“你既有向道之念,便是同道众人,贫道也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走入房中,写了一封书信,交予方兴,说道:“你将这信呈于吾师,自可拜入全真门下!”他这话就是承诺了,至于拜谁为师,还要看方兴自己的本事。
方兴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拜道:“多谢玄通道长!”
玄通道长见他小小身形,皱眉道:“你如今年纪还幼,又重伤初愈,行走可着实不便,我门下……”
“道长不必担心,小子自有一些防身手段。”方兴说道。他路上还有打算,可不愿别人跟着。
玄通道长听他如此说,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我再写一封书信,你若有事,沿途可向各地道观求助,料来没有人为难于你!”他这话说的颇为大气,不过说的却是实情。如今的全真教,在北方声势极盛,各地道观,就是不听全真教号令,也要卖几分面子。玄通道长在山东声名颇盛,在北方道门也有几分薄面,加上全真教的威势,自然能说出此话。
方兴听他如此说,又是一番拜谢。这道士如此作为,可当真让他真心实意的感谢。
玄通道长事务繁忙,当下又交待一番,让他小心在意,便匆匆离去。次日,双方作别,玄通道长赶往东平,方兴则赶往终南山。
年底时分,终南山下迎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孩童。如今的方兴,模样已与三个多月前大为不同,不仅壮实了许多,还多了一丝成熟韵味,慢慢有了些前世的风采。他这次行了这么久,不仅是因为腿短脚小,不能劳累过甚。还是因为要通过这一路磨练,打好根基。毕竟郝大通年事已高,轻易不会收徒。他若表现不好,纵是有玄通道长引荐,也难以拜入郝大通门下,说不得便会把他随意打发给某位弟子。
方兴这一路行来,经过河南之时,想到九阳神功之事,还特意往少林查看一番,不过如今的少林正在封山,他一路行来,又多宿于道观之中,一身道门气息,守门的和尚哪里肯让他进。方兴无法之下,也只得放弃,想着以后再说。
眼看到了终南,方兴心中欢喜之极,在心中又细想一番,回想华山派记载郝大通事迹、性情,在心中思索如何应答,然后才迈步上山。到了山脚,正有两个全真弟子守卫,他迈步上前,行个揖礼,说道:“两位道长有鉴,小子心慕道门,从山东前来拜师,烦劳引荐。”
那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如今山上正在大比,可无人应答,小兄弟若是不急,便请在山下歇息几日,等待年后再来。”
方兴闻言,顿时有些傻眼,竟然忘了这一出,这可当真不巧。全真派中自王重阳传下来的门规,每年除夕前三日,门下弟子大较武功,考查这一年来各人的进境。如今全真七子和门下估计都在忙于此事,哪有时间接见他。纵是他有玄通道长的书信,估计也是不行。毕竟玄通道长说起来,也只是郝大通弟子、全真教三代弟子而已,山上比他德高望重的人可着实不少。
他定神凝思,想着如何应对,无意间望向后山,想起一事,向两人又行了一揖,就此退下。这一番却是想起了王重阳在古墓石室中刻下的部分九阴真经。他上世虽然已经得到,但因为风化之故,多有遗失,如今有机会见到完整版本,自然要去查看一番。一旦入了全真,可就难以进入古墓了,毕竟那里是全真禁地所在,他也不好公然违背门规,还是现在去看为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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