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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而狂妄的盛瑞君主,用那炽热到几近放肆的眼神牢牢紧盯着寒若,半晌,那低沉却无比性感的嗓音才在大殿上响起:“今晚的盛宴,是为了我们尊贵的客人…”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向寒若,“来自遥远的唐夏的女王,而举办的。希望女王陛下,能忘却贵国与我国从前的不愉快。”
明明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寒若却隐隐察觉到了瑞德那浮在话语之下的戏谑与挑衅,勾起一抹笑容,用不冷不热的语气答道:“只要贵国不挑争端,朕没有什么好不愉快的。”说话的同时,她完全没有举起桌上酒杯的意思,显然是完全不将盛瑞放在眼中。
殿中几位将军已经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只待国王一声令下,就将这个盛气凌人的女王拿下。不光是盛瑞的人做了动武的打算,早已潜伏进盛瑞王宫的女华中人此刻也全神戒备,一旦动手,不惜血溅当场,救出他们的主人。一时之间,殿中的气氛变得无比险恶,那是剑拔弩张之下的一触即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年轻的国王放肆地大笑起来,只是垂在披肩下的右手有意无意地做了一个小动作。殿中本打算动手的人,全部偃旗息鼓,重现表现出一幅参加宴会的喜乐模样。暗中女华的人观察到这一点,也不敢轻易出手。
瑞德一阵大笑之后,目光始终没有放过寒若,依旧看着她开口:“女王陛下真喜欢说笑,今夜,必定会让女王陛下感到无比愉悦…”这么说着,他突然伸手缓缓摘下了面具,在露出那神明一般令人无法直视的俊朗容颜之后,完成了他的句子,“终生难忘!”这四个字,咬在瑞德口中,生生带出了刻骨的阴冷恨意和与之截然相反的缠绵的浓烈爱意。
不知为何,寒若胸腔中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她不是没有见过他的脸,也不是没有见过比他好看的男子,只是,那样的容颜,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无端就叫她被吸引,让她难以自持,甚至一时之间无法答话。
直到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寒若才清醒过来,回神看向身旁的宫诀凊。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看着自己,也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在桌下,在宽大的衣袖遮掩下,他正牢牢握紧寒若的小手,将指甲刺入寒若的掌心。
那一瞬间的寒若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身边的人是与她经历过许多的挚爱之人,竟然当着他的面,为别的男人而失神。这样的自己,的确有失分寸。不过片刻,寒若已经清醒过来,露出得体而疏远的笑容,客客气气地答道:“但愿如此。”
殿中再次乐声大作,许多男女已经搂做一团跳舞,若不是来之前了解过盛瑞的国情,寒若免不了觉得这样勾肩搭背地舞蹈,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寒若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好玩,侧过头看向宫诀凊,压低声音道:“凊,他们这样倒是好玩,我们每一次宴请群臣,总是由舞姬献艺,大臣们坐着,束手束脚,也没什么意思。你看他们,不分高低,尽情跳舞,倒也亲切。”
见寒若感兴趣,宫诀凊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眼中带着无比宠溺的光芒,低头与她附耳说话。在旁人看来,他们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对恩爱眷侣。
王座上的瑞德静静沉思着,就在刚才,自己摘下面具的一瞬,他分明就感受到了寒若被他所吸引。但只是一瞬,她就恍若无事一般。这样的事,他从未遇到。多少人,只要看到他的相貌,便会心甘情愿匍匐在他的脚边献出一切,连身旁的两位王妃,缠绵榻上过的人,每每看见他摘下面具都仍旧会痴恋不已,久久无法回神。只有她,只有这个狡猾的,欺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女人,不会为他的容貌而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