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谨冰霍然一惊,心中却已猜到几分原因,铁青着脸色沉默不语。
都胜看他神色便知他已猜中,颔首道:“你猜得没错,宫谦冱已将你软禁起来,而且他使了计谋,让宫熙辰与向寻明相信是你派人刺杀他们的。若非女华的权力宫谦冱丝毫沾染不得,你以为我还能站在这里为你治疗吗?宫谦冱想乘你昏迷之际置你于死地,亏得有白菊堂的人护卫着,才没能让他得逞。他明知你在她心中地位,却敢对你下此狠手,恐怕他已将她……”说着说着,都胜神色渐渐暗淡下来,没有将话说完。他虽对寒若没有情意,可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交情也可谓非浅。想到她可能身死,不免暗自神伤。
这么想着,又狠狠道:“宫谦冱的确有手段,将所有矛头指在你身上,又给宫熙辰以错觉,她尚在人间,宫熙辰自然不会放弃希望,为寻回她,便能为宫谦冱所用!”
宫谨冰此刻丝毫不在意宫谦冱手段如何,他早就怀疑这个人城府极深,对寒若也并非一心一意,可惜寒若为情所困,当日对自己撒了谎,否则何至于此!也怪自己太过疏忽大意,才造成今日之势,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开口:“她不会死的!”
都胜幽幽一叹,道:“我何尝不是如此希望,可是你细看那块玉牌。”
宫谨冰一怔,重新拿起玉牌一看,心中立时便被恐慌占领。寒若一向将此牌挂在胸口,贴肉收藏,此刻玉牌一角竟沾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是血迹早已凝结,化成黑中带红的血块,死死缠在玉牌之上。
宫谨冰怒吼一声,睚眦欲裂,“宫谦冱!!他当真好狠的心!!!”谨冰心中虽早已猜到必定是宫谦冱亲手推她落高崖,却没能想到即便如此还不够,他竟是给了她当胸一剑!
将几乎要喷薄的血脉强行按压下,宫谨冰再次无比坚定一字一顿道:“她!不!会!死!”
都胜眼中泛起了泪光,他从未见过宫谨冰有如此想不开的时候,竭力劝慰:“或许如此,她向来福大命大。”然而这话说得轻飘空洞,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宫谨冰醒来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一如往日的张狂霸气,“我还要赌!”
都胜见他模样,以为他悲极生狂,有些神志不清了,勉强问道:“你要赌什么?”
“我要赌她的魅力!”宫谨冰笑着道:“她是连我宫谨冰都要臣服的女人,我不信宫谦冱对她无半分情意!我要赌宫谦冱心中还是深爱着她的,他那一刀绝对没有将她一时毙命!”
都胜虽想说就算宫谦冱没有一刀将她杀死,可她必定深受重伤,还从如此高崖坠下,又落入湍急的汜水,哪里还有命在,却不忍将宫谨冰最后的一丝希望扼杀,只得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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