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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接下来两个月四次去傅家都未能再见到心上人傅大姑娘的事,许长清又懊悔又郁闷又感伤,每日郁郁寡欢,颇有得了相思病的征兆。
许母看在眼里就让自己的侄女多陪陪儿子,偏许长清看到青萝就躲,最后,宁愿宿在丰华楼终日与账本生意为伴,也不愿回家面对表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
青萝哭的格外伤心,跪趴在许母膝头,“姑母,表哥他……”
“唉,清儿这孩子随他爹,那就是个认死理儿的,不到南墙不回头啊!”许母拍着侄女的背,无奈的叹气。
青萝一听,哭的更加伤心,哽咽着抬起挂满泪痕的俏脸,“姑母,青萝该怎么办啊?”
“让姑母见一见那傅家姑娘再说吧。”许母看着和自己有七分相似容颜的侄女,露出慈爱的笑,再抬头看向厅外傲然独立的红梅时,眸光一冷。
四月初三,方家来人下定,因彩礼不够分量被周氏和崔氏赶出傅家。
第二日,傅明孝打听到方家四月十五迎娶府城小姐进门,周氏气恼恨极。
十日后,周氏去方家拜访方夫人,翌日,方家再次派人下定,定下四月十八以贵妾之仪迎傅迎春过门,媒婆笑的花枝招展,周氏却笑的格外牵强,傅明孝未露面。
傅云杉画了砂锅店的设计图,挑了个时间和哥哥跑去镇上找了人帮忙装修店铺,又顺道去王家看楚二姨,被王笙的娘以二姨身子不好在修养为由推出了王家。
傅云杉心里的不安加深,回家将事情跟楚氏说了,楚氏亲自去镇上走了一遭,看到了一脸病态睡着的妹妹才安下了心,拜托了王笙娘费心照顾又留下十两银子才返家。
四月十五,方家娶新媳,周氏和崔氏带礼去贺喜,几次往新人院子走,都被方家婆子拦了下来。
崔氏大嗓子嚷着引了不少人驻足,方夫人在前院忙着招呼镇上的官绅大家太太,等下人禀了她时,新媳妇已经派了人请崔氏和周氏进新房喝茶,一院子的人都夸新媳妇贤惠淑德,方家娶了好媳妇。
方夫人咬着牙撑着笑,心里恨不得立时将她们两人打杀出去!
娶贵妾的事儿他们家压根就没和新媳妇的娘家说,这要是周氏和崔氏说出个什么,亲家老爷还不得拆了他们方家!
好一会儿,跟进去的丫头悄悄来禀,说周氏只是和少夫人说了几句闲话,崔氏几次想说不中听的话都被她小心的挡了,少夫人应该没有发现不对。
方夫人松了口气,令人好生守着院子,再不许傅家人靠近!
新房内,新媳妇柳月眉端庄的坐在新床上,脸有些方,眉目却格外出众,一身红衣十分喜庆。
陪嫁丫头攧手攧脚的透过门缝往外瞅,看到院子外突然多出几个婆子来回晃悠后,皱了皱眉,对床上的柳月眉道,“小姐,刚才那两个妇人果然有古怪,方夫人往这院子派了好几个人,像是在防着什么人进来。”
“自然有古怪!”柳月眉扫了房门一眼,“有哪家夫人手会那么粗,说话那么粗鲁的?那妇人三番两次的想说一句话,让我照顾谁什么,都是恰到关键被方夫人的丫头挡了。”
“啊?”丫头恍然,“小姐这么一说,还真是!方家在府城也是有田产生意的人,说是一代为商,二代三代都是秀才出身,如今的方老爷更是在去年中了举人,按理说是没可能跟那种村妇认识……”
丫头摇头晃脑的皱眉思索着,柳月眉掩唇轻轻一笑,眉如远山,眼似弯月,竟将她普通的容颜衬的犹若绝色,“好了,咱们先前不是有打听过吗?方之行跟傅家一个姑娘订过亲又跟傅家大姑娘有染,那二人想必是傅家的什么人了。”
“啊?!”丫头嘟了嘟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都知道还让小如猜,明知道小如最笨……”
“谁说的?咱们小如最聪明了。”柳月眉好脾气的哄着自小一同长大的贴身婢女,眉眼含笑。
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走进一个青衣少女,容颜如玉,比床上的柳月眉美的何止十分。少女瞧见屋内的情形瞪了名叫小如的丫头一眼,“小如,你是不是又在烦小姐了?”
“我哪有?是小姐她欺负我……”小如垂下头,揪着手指,斜眼里看自家小姐。
柳月眉悄悄吐了吐舌头,“小意,不怪小如……”
“小姐,您现在已经出嫁了,在婆家不比在咱们自己府,万事都需小心谨慎,特别是……”小意左右扫了眼外面,将门关上,走近了道,“我刚才在如厕的地方听到两个妇人说小姐三日回门时,方之行会迎傅家庄园管事的女儿进府,小姐要早拿主意才是!”
柳月眉收了笑,素着一张脸,“我拿主意有用吗?爹不是早知道方之行先前跟傅家一个姑娘订过亲又跟另外一个姑娘有染,不是一样将我嫁给了他!”她唇角扯出一抹笑,似有若无,“说不定这些事爹早就知道,不过是瞒着我罢了。”
“小姐……”小意脸上浮出一抹心疼,蹲下身将小姐的手握在手中,道,“小姐若是不愿嫁,夫人一定会帮着……”
“不用了。”柳月眉弯了弯眼睛,笑,“嫁给谁都是嫁,能让娘在府里过的好一点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小如眼圈都红了,语带哭腔,“那小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柳月眉笑着捏了两个丫头的脸一把,“好了,婆婆还年轻,不会让我管家事的,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我和她互不干涉!”
小如笑着抹眼泪,小意看着笑的牵强的自家小姐,心疼的垂下了头,无力的点了点。
四月十七,是给傅迎春添妆的日子,一大早,楚氏和傅剪秋在一堆布料里挑挑捡捡最后拿了块普通的毛青布并一根银簪,楚氏犹豫着要不要包十两银子,何氏来了。
楚氏忙把她让到座上,问她添妆准备怎么添。
何氏扯了抹苦笑,叹气,“我家里啥情况弟妹还不知道吗?我跟孩子她爹商量把我陪嫁的那副耳坠卖了给春丫头添一套被面。”
“一块毛青布和一根银簪,我在想要不要再包点银子……”楚氏朝何氏一笑,“既然四嫂也不包,我家也不包了。”
何氏点了点头,“听说你们家那院子也是借了人的银子盖的,银子还是省着点花吧。一块毛青布一根银簪在咱们村也算是厚妆了。”
“四伯娘喝茶。”傅剪秋倒了热茶递过去。
何氏忙接了,笑着看傅剪秋,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深深的一个叹息。
“四伯娘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们啊……”何氏目光幽幽的看了眼后院的方向,“分家的好,分家好。”
傅剪秋与楚氏面面相视,都没有吭声。
傅云杉推门进来,就瞧见三人沉默苦着脸的样子,不由蹦到何氏面前,笑着挽了她的胳膊,“四伯娘。”
“杉儿啊。”何氏笑着摸上她的头,“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了。”
傅云杉:“……”
再过两年她也才十四岁好不!
傅云杉冷汗忙岔开话题,“四伯娘,我们家月底搬家,您到时候过来帮我们做饭吧?我娘说您做的饭菜除了盐什么都不放味道一样鲜美,我一直都没机会吃过呢。”
“你小时候可没少吃,怎么会没吃过?”四伯娘脸上终于露出开怀的笑。
傅云杉一怔,忙补充道,“小时候都是扒眼前的饭啃窝窝头,哪敢好好吃菜啊。”
楚氏和何氏一怔,互相看了一眼,都叹了口气,“他四伯娘,你那天没事就过去吧,左右我们也要请村里的媳妇过去帮忙,你带着鸢尾和桔梗过去也好放松放松。”
何氏想了想,笑着应下,“行!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四伯娘专门做一桌子的好菜给咱们杉儿慢慢吃,好不好?”
“好!”傅云杉抹了把额头的汗,嘿嘿笑了两声。
辰时,周氏来让傅剪秋和傅云杉过去陪坐招呼村里来看新娘子的同龄女孩儿,楚氏和何氏跟着一起去了傅迎春呆的房间将添妆给了她,傅迎春穿了身绸缎衣裙,桃红的对襟薄袄,对襟扣是绯色的桃红瓣样式,绣着纷纷扬扬的桃花瓣,下身是绿色八折裙,只在裙摆处绣了喜庆的鹊枝,头上插了根桃花簪,描了眉,擦了粉,比起素日的清装,这通身装扮出来的效果着实让傅云杉惊艳了一把!
想到傅家老爷子当年入帝师府其中一条便是长相俊朗,杨氏虽然姿色普通,但挡不住遗传的力量强大,瞧瞧傅家几个兄弟的样貌就知道了。
鸢尾和桔梗早就在房间内了,被傅迎春指挥着给前来添妆的农家小姐妹倒茶端点心,偏那些人个个颐指气使丝毫不把鸢尾姐妹当同等人对待!薄春的天两人额头都出了汗,傅云杉不由微微蹙了眉,看了笑的乱颤的傅迎春一眼,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傅迎春这样的人交的朋友也都非普通人!
她接过桔梗手里的茶壶,示意桔梗去休息一会儿,一转身就把茶水泼到正指挥傅鸢尾倒茶的女孩儿身上,女孩儿尖叫一声,“傅云杉,你干啥往俺身上泼?”
“啊,杏儿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烫着啊?”傅云杉挑了挑眉,抓了桌上的抹布扑上去要替她擦,女孩儿瞧见她拿的抹布哪肯让她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桌子翻了,一桌子的糕点茶水给傅迎春一众好姐妹重新换了衣服!
“啊!俺的衣服……”
“我的绢花……”
“不要踩俺的裙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屋外正聊天的妇人听到动静都走了过来,围在房门往里看。
一整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傅迎春似是不敢相信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添妆会顷刻间变得如此狼狈,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叫嚷着要回家,她才回神,跳下床对众人笑的和煦,“姐妹们,都是云杉和鸢尾桔梗不懂事,迎春给大伙陪不是了。”
“俺看她们就是故意的,连个茶水都不会倒!活该一辈子当老百姓。”杏儿姑娘柳眉倒竖瞪着傅云杉。
傅迎春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傅云杉,皱着眉对傅云杉道,“杉儿,还不快给杏儿姐陪不是。”
傅云杉抬头看了傅迎春一眼,没有动。
傅迎春面露恼色,跺了跺脚,朝一旁的楚氏哭道,“五婶,今天是侄女的添妆礼,杉儿妹妹这样让春儿以后还怎么回娘家见诸位交好的姐妹?您帮春儿说句话,杉儿妹妹肯定会听的。”
楚氏蹙眉,扫了眼围观的众人和傅迎春眼里的阴冷,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傅剪秋也看出了傅迎春的故意,唤了声,“杉儿……”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看桔梗都累的站不住了,春儿姐还坐在床上使唤她,就想帮帮她,春儿姐你别生气,我道歉还不行吗?杏儿姐,对不起,我帮你擦擦……”傅云杉委屈的抽噎两声,抓着抹布往杏儿身上抹,瞬间,刚才只是一片茶渍的地方多了一层油污,杏儿惨叫一声,抬手就想把傅云杉推开,傅剪秋站在妹妹身后,看到杏儿的动作,手一伸,把妹妹拉到了一边,杏儿惊呼一声直直撞向傅迎春。
“啊!”
傅迎春被杏儿仰面推到在地,叉开双腿极不雅的坐在地上,外面被吸引过来的村妇一看她那坐姿,都撇嘴低语,面露不屑。
她们可没忘记傅迎春半裸着身子和方之行在小树林的事,瞧这坐地的架势,一瞅就不是清白身,啧啧,难怪上赶着爬着去给人家当妾,啥,你说贵妾?拉倒吧!再贵也是妾不是妻,生的孩子那就是奴不是主!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周氏黑着脸上前一把将杏儿推到一边扶起自己的女儿,朝门外一众媳妇道,“添完妆的都散了吧!堵在这里给我家当门神呢?!”
妇人们这才撇着嘴渐渐散了,出了傅家院子不一会儿傅迎春失了清白不得不去给人当妾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傅迎春自然恼怒的将账都算在傅云杉一家身上,脑子里眼睛里都是她爹得了势傅云杉一家跪地求饶的凄惨模样!
“娘,你不是说爹被老太爷问了话吗?不是说爹有可能回帝师府当……呜呜……”傅迎春怒着朝周氏吼,她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傅云杉欺人太甚了!
周氏一把捂住女儿的嘴,脸色惶然道,“我的小祖宗,快别嚷嚷了,娘比你还心焦,可咱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坏了你爹的事,咱们一家就真的永远只能被压着过一辈子了!”
“娘,我受不了了!你瞧刚才那些村妇看我的眼神?我本该被人捧着当方夫人的,可我现在只能委身在一个官家小姐下面当个妾,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傅迎春红了眼眶,趴在周氏怀里呜咽。
周氏恨恨的盯着外院的方向,小心的拍抚着怀中的女儿,“你爹已经跟你爷说了,很快,用不了多久,娘一定让方贼婆亲口扶你为正妻,到时候,娘让方之行只有你一个妻子,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快别哭了,添妆是个大喜的日子,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很快要到什么时候?爷不答应吗?”傅迎春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道。
周氏点了点头,心有余悸道,“你爷说什么也不答应,不是你爹守着,你爷早就把真相捅出去了,真要这样,咱们家就全完了!”
“那怎么办?”傅迎春担心道。
“给你爹一点时间,他会说通你爷的。不管怎么说,你爹也是他的长子,再说能重回帝师府是你爷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周氏忐忑的望了眼后院,“他一定会答应的。”
“娘……”
“乖。方家的新媳妇看着是个好拿捏的人,你进了府先摸着相处看,等你爹这边事情处理好,娘给你买几个贴身丫头过去伺候,绝不让你落在那官家小姐身后!”
“娘!”
周氏转身帮女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慈爱的脸上露出抹坚决的笑,“为了你和你哥,爹娘什么事都会去做的。”
“娘,哥身上的伤是被傅云杉救回来的那个男人打的……”
“娘知道,娘和你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欺负咱们家的人的!”
傅迎春哭着展开了笑颜。
外院,傅鸢尾担心的看着傅云杉,“杉儿,春儿姐好像很生气,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毕竟是咱们堂姐……”
“姐,傅迎春就是拿我们当丫头使啥时候当我们是堂妹了?今天这事根本就不是杉儿姐的错!她要是不逼着杉儿姐道歉,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她就是活该!”傅桔梗气鼓鼓的瞪着内院。
傅云杉笑着捏了傅桔梗的脸一把,“桔梗说的对!她自己的姐妹不自己招呼把你们使唤的团团转不说还任由村里那些女孩拿你们当丫头一样使唤,我只是给那个叫杏儿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谁叫她拉出我娘逼我低头,哼,就是活该!”
“可是……”傅鸢尾一方面觉得傅迎春是很过分一方面又觉得干一点活而已她们不会计较的,可看到妹妹气愤的神情,后面的话她又不好说了。
傅剪秋笑了笑,上前将傅鸢尾拉坐到床边,“好了,鸢尾,这事本来就不是咱们的错,再说,杉儿刚开始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好心帮桔梗的忙,再说杉儿当时就道歉了,谁知道……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是春儿姐太欺负人,跟咱们真心无关了。”
“啊,秋儿姐,是吗?”傅鸢尾点了点头,去看傅云杉,如果杉儿先前真不是故意的,那后面的事就真的是春儿姐的错了。
傅剪秋朝妹妹使了个眼色,傅云杉无奈的点头,“是的。”
等姐妹二人离开后,傅剪秋拉过妹妹的手,“让姐看看有没有烫到手?一壶茶你说翻就翻也不怕烫到自己!”
“没有,我小心着呢,都倒杏儿身上了,嘿嘿……”被自家姐姐看出端倪,傅云杉索性大方承认。
傅剪秋点了点她的额头,“下次不许这样了,万一没泼到别人身上烫到自己有的你哭!”
“不会有下次了。春儿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她一出嫁咱们就着手搬家,她回门也回不到咱们家去!”傅云杉笑嘻嘻的将头放在姐姐肩膀上,使劲儿嗅着。
傅剪秋笑着搂住妹妹,眸子里一片暖意,“你就贫吧。”
四月十八,傅迎春出嫁。
楚氏一大早就起了,本想过去帮忙,被傅云杉一把拉了,“娘,咱们现在已经分家了,奶又没喊你,你过去受那气干什么?咱们就老老实实在家等着有人请,到时候说几句吉祥话就成了。”
“这……能行吗?”楚氏有些不安,侄女出嫁她这当婶子的……
白昕玥点了点头,“行的,婶子,分了家你过去就是客人。他们没让咱们过去帮忙,咱们何必过去惹人嫌?”
经过大半年的适应,白昕玥越来越把傅云杉一家当亲人,说话也多了几分亲昵和随意。
楚氏左右看了看,笑了,“好吧,不去就不去,那你们也得让我出门啊,咱们总得要吃早饭的。”
傅云杉与白昕玥相视一笑。
巳时末,方家迎亲队伍到傅家,方之行并没有亲自来迎亲,被派来迎亲的是方家一个管事,进屋见了傅老爷子和杨氏,跟傅明孝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说跨门的吉时定在午时正,让傅家大姑娘早些拜别亲人出发回镇上。
周氏恼方之行没来,问及他的去处,管事笑着回,“少爷带少夫人回门,五日后回来。”
厅中傅家众人面面相觑,这意思是今天真的只是抬傅迎春过门,连新郎官都见不到。
“浑说,新郎官不在,怎么拜堂?”周氏怒瞪管事。
管事仍是弯腰笑答,“大姑娘过门是妾,不用拜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