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扬还是保持风度地朝着许海城一行人微笑点头示意了下,在大家的注目下挤开了唐春坐到了景清漪的旁边,叫了一杯朗姆果酒,他歪着脑袋,凝视着景清漪那张有着完美弧线的侧脸,他的心倏然一紧,当下的心情闷闷地,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正好掩盖了他的患得患失的心情。
“明扬,我就是受了点凉,微微有些感冒了,伴着有一些低烧的症状而已,已经找医生看过了,也吃了退烧药啦。”景清漪能敏感地察觉到贺明扬此刻的心情极差,她想,大概是因为感冒发烧这件事情,她瞒着他吧,她抬眼,触摸到贺明扬眼眸中深深的担忧,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柔声解释道,“没多大的问题啦,现在也不发烧了,已经好很多了。好啦!明扬,别担心我啦。”
贺明扬屏气敛息的倾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听错了一个字,直到听到景清漪说她现在已经不发烧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有些微微放了下来。
“清漪,你请假,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贺明扬皱了皱眉,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忧郁的光芒,他的鼻孔轻轻地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景清漪。
“明扬,真生气啦?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景清漪看到贺明扬转过脸,一副不理睬她的样子,她那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那对耳朵,小巧而带粉红色,像贝壳一样,蕴藏着深深的情绪,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显而易见,贺明扬肯定是气坏了,她凑过来,轻声说,“而且你看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没必要大肆往外说啦。”
“清漪,你和我说了,我可能还没有那么担心,你不告诉我,我只会更加担心你。”贺明扬靠在沙发上,帅气的脸孔陷在昏暗的灯光里,他抿了一口酒,浓郁醇香的朗姆果味在他的唇齿间浅浅荡漾,他抬眸,认真地注视着景清漪,郑重其事地说,“你应该知道,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了恐惧的。”
“遵旨!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和你说。”景清漪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地保证道。
贺明扬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坐在一旁的范馨云闲适靠在沙发上,精致的脸庞在明灭的灯光里,娇艳得像一朵新开的荷花,像睡莲一样捕捉住所有人的眼睛,她始终眨着神采奕奕的眼睛,景清漪和贺明扬的交流她尽收眼底,她的黑眸闪耀出同样的欲语还止的思想,她敛下眼眸,一手托着腮,全神贯注地揣摩着。
老大和贺法医的关系这么好,有可能老大心里也是喜欢贺法医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在意贺法医的想法呢?表哥这撬墙角能撬得动吗?她还真表示有些怀疑呢!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腹黑狡猾祁懿琛已经利用了这次机会,和景清漪好好亲近了一番。
此时,包厢里热闹极了,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想到下午接到景铭城的特意来电提醒,景清漪就觉得一阵头大,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
似乎每年遇到景闻的生日,她就要因为准备什么样的礼物而苦恼一阵子。
这次,她还真想不出来要送怎样的礼物才合适?
要不,问问贺明扬,也许他能帮她指点迷津,出个主意!
“明扬,过几天就是我叔叔的五十大寿。”景清漪侧过身,她那蓬马尾巴辫神气地随着她的身体倾斜,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轻啜了口柠檬汁,酸酸的味道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她幽幽地说,“虽说不大办,但一直有生意上往来的肯定是会邀请的,想必你们家也已经收到了邀请了吧。”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贺明扬轻轻摇了摇头,俊脸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闪着阴影,他紧盯着景清漪那张精致的脸庞,他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温和地说,“待我回去之后,问下我爸妈就知道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爷爷打电话给我,提醒我这件事。”景清漪轻蹙眉,她那黑葡萄似的一对眸子凝结着一种歉疚,微不可及地轻叹了一口气说,“哎,最近忙着案子,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
“有时候忙起来是会这样的了,清漪,你也别自责了。”贺明扬理解地点了点头,他那深邃的眼珠儿像黑色的玻璃球浸在清水里,他能理解景清漪的这份歉疚,因为他也曾真切地感受过,他轻声劝解道,“我们又不是超人来的,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总也有做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清漪,以后多加注意点就是了。”
“这点我明白。”景清漪只是抬眼看着贺明扬,触摸到他眼睛里藏有的深深的关心,她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地说,“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抽出多少时间来陪爷爷,他今天还跟我抱怨来着呢。”
“等你忙完这阵,休个长假,就可以抽出时间多陪陪你爷爷啦。”贺明扬微微挑了挑眉,细长的睫毛底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是那么坦然,给人一种异常安心、信任的感觉。